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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4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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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運慢慢翻閱文書,其中有幾份文書讓他冷冷一笑,那幾份文書竟然推薦葛憶明開辦《民報》。

而且,其中一人正是《象州邸報》的唯一編審管翼。

在刑殿追查增刊事件的時候,管翼如同縮緊龜殼裡的老烏龜,一動不動,沒有關於他的任何訊息,現在刑殿懲罰完,他馬上冒出來。

管翼以《象州邸報》編審的身份,強烈支援葛憶明開辦《民報》,甚至還指出,無論誰在象州開辦《民報》,稽核權必然要在禮司。

方運繼續看文書,今天禮司的官員格外一致,除了推薦他人,還全都在文書末尾聲稱禮司擁有《民報》的審查權。

禮司所有官員集體施壓。

這些慶官故意與方運唱反調,推薦跟慶國密切的勢力,但景官們大都得到董文叢的暗示,大都推舉方氏藏書館等一些不是以盈利為目的讀書人機構。

隨後,方運召開象州眾官會議,在會議上,方運除了一開始主持會議,一直聽著眾官爭論,一言不發。

州衙大堂內,眾官唇槍舌劍,爭執不休。

慶官與景官從頭開始就在爭吵,爭論《民報》開辦者的資質,爭論《民報》的開辦時間,爭論審查權,爭論主管衙門,爭論篇幅,爭論出版頻率,爭論售價,最後甚至連“民報”兩個字由誰題字都在爭論不休。

方運看著正堂左右兩側的官員爭吵,突然明白歷代皇帝為什麼大多死得早,大概是煩死的。

現在慶官與景官的鬥爭已經白熱化,雖然景官佔據較高的官位,但慶官在中低層的數量較多。

慶官的觀點是,既然《象州邸報》一直以來由禮司負責,那開辦《民報》和以後的管理,都應該交由禮司。

景官的觀點則是,國家的邸報跟禮部無關,由進奏院負責,那麼,應該效仿京城,在總督府內設定一個相似的部門,專門負責審閱《民報》。

雙方越爭越激烈,情急之下,巴陵知府閻霄口不擇言,指責《象州邸報》純粹在胡言亂語,配不上“邸報”之稱,只能叫小報。

《象州邸報》的編審管翼大怒,指責閻霄。

管翼正說著,方運懶洋洋開口,道:“管編審,閻霄說的不無道理,你何必氣急敗壞。”

方運加入討論,州衙正堂瞬間靜下來。

管翼是一個留著三縷鬍子的中年人,年過五十,面板蠟黃,面色有些陰沉,他一拱手,道:“啟稟總督大人,我《象州邸報》向來講事實、擺道理,旨在向百官傳遞最快最真實的事情,不曾有半點胡言亂語,閻霄實乃信口雌黃,下官不敢認同。”

“哦?《象州邸報》講事實?為何我閱遍這些年來的《象州邸報》,看到的是滿紙謊言。同樣是建立造紙工坊,五十年前慶國商行在巴陵建造時,你們鼓吹造紙工坊如何如何好,比如能養活更多工人,能讓紙價降低;但在前不久,巴陵要建立新的造紙工坊,你們卻隻字不提造紙工坊帶來的好處,一口咬住造紙工坊能排出廢水害死人。你身為《象州邸報》編審,不覺得奇怪嗎?”方運道。

管翼昂首道:“下官並不覺得奇怪。數十年前之事,是我《象州邸報》經驗不足,過於注重百姓的收入,才支援建造造紙工坊。而前幾天之所以反對造紙工坊,正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即便現在是慶國的商行要建設造紙工坊,下官也一定會反對。”

“哦,對了,管翼管大人,我發現你當年與現如今很有趣。在第一次兩界山大戰之前,景國與慶國摩擦得厲害,經常進行小規模的戰鬥。那時候,你就曾在《象州邸報》寫過文章,指出土地乃是國之根本,不得讓一寸給景國。幾十年過去了,你反倒寫了一篇《讓他三尺又何妨》,認為景國應該主動把有爭議的象州土地送給慶國。我很好奇,管大人這些年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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