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節 (第4/5頁)
個道理。”孟靜業道。
顏寧逍輕咳一聲,道:“方虛聖,可是我們顏家請的您,您不能拆老朽的臺啊!”
眾人沒想到堂堂大儒竟然露出幽怨的模樣,莞爾一笑,方才因為立場不同而爭執的氛圍煙消雲散。
那狐璃尾巴輕輕搖動,眼中閃過狡黠之色,道:“月皇殿下,您提出了雪崩難題,但您卻沒說自己身在百人之中會如何選擇。”
眾位大儒與大學士都看向方運,面帶微笑。
“這次我支援這個狐蠻人,現在輪到我們問你,你若在百人之中,會如何選擇!”孟靜業道。
荀平洋微笑道:“方虛聖方才似乎保持中立,兩不相幫,可惜,現在必須要下場。”
方運掃視眾人,發現他們都盯著自己,笑了笑,道:“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我很支援曾大學士的看法。他是人,我們也是人,在未經他答應的情況下,無論誰殺了他,都是在犯罪,這點毋庸置疑。我若是出手,殺了一個無辜的人,我也會寢食難安,我也會文膽蒙塵,所以,我會觀望,等別人出手。正如曾大學士所說,若是真沒有人站出來出手,我們都要被妖聖殺死,我覺得可以接受,至少我沒有為了救自己而去殺無辜之人,我沒有作惡。也如曾大學士所言,我心中可能會想很多,但我的的確確做不到,法律不允許,我心中善的那一面也不允許,關鍵在於,今天我以人多的名義殺他,那將來必然會有人以人多的名義殺我,事情將會變得異常可怕。在任何情況下,我們個人都不能剝奪無辜少數之人的權利。”
荀平洋微笑道:“看來方虛聖已經有了答案。”
“那可未必。”顏寧逍微笑道,其餘三位大儒也盯著方運一言不發。
聽到顏寧逍的話,所有大學士立刻明白,方運的話有一部分用詞相對其他人不一樣,幾位大儒早就察覺。
方運繼續道:“問題在於,我們並非生活在一個真正完美無瑕的世界裡,那些少數的弱勢之人,往往會被人忽視,甚至會被人歧視。我們經常有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說要幫助他們,我們也說過應該如何如何,不要歧視他們,但是許多人對待他們時還是有一種優越。本質上,我們無法保證他們的權利,因為,我們自己大多數時候也無法隨心所欲,我們甚至也會被歧視,比如,我這寒門子弟的身份,一直被一群愚昧的世家弟子嘲笑。所以說,除了聖人能做到‘從心所欲不逾矩’,我們的‘不為惡’,本身就是自欺欺人的謊言。不是我們想‘為惡’,而是我們的力量和境界不足以達到‘不為惡’。”
一些人有些糊塗,不清楚方運要表達什麼,還有一些人聽得津津有味,無論是否贊同方運,都喜歡聽這種與眾不同的看法。
“越純粹簡單,離‘不為惡’的境界就越近。如果聖元大陸只有一個人,他的世界中只有生存,沒機會去罵人,沒機會去害人,更沒機會去殺人,那基本可以算得上無限接近‘不為惡’。稍稍複雜一點,在一座學堂,有幾十個同窗,總會有矛盾總會有摩擦,也必然會出現一個令我們厭惡甚至憎恨的惡人。我們為了自己,即便想不為惡,其實還是會有意無意間做一些錯事,比如說一些傷人的話,比如誤會一些人,這都不是我們本意,與那些真惡人不同。在學堂裡,我們大體上也可以接近不為惡。”
“但是,我們周圍不只有學堂,我們生活在城市村鎮之中,有縣城、一府、一州甚至一國,在如此龐大的關係中,與我們有關係的人越多,我們越難保證不為惡。以一位州牧舉例,只要他沒有違反明確的律法,比如中飽私囊、叛國逆種,我們似乎就可以說他不為惡。但實際上,一位州牧即便不違反律法,因為他的命令往往會影響幾千萬人甚至上億人,總會有一部分人的利益受到損害,對這些人來說,這個州牧就是大惡人!”
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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