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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2節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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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也能衝破強大族群的封鎖,讓後世強大的文明甘願當他們的繼承者。這一點,令我敬佩。”

“他們有他們的光芒,我們有我們的偉大,誰也無法掩蓋對方的輝煌。但是,如果我們要更偉大,就必須認可他人的光輝,並謙虛地學習能讓我們更偉大的一切!哪怕是學習如何避免他們的失敗。”

衍聖公道:“那我便明白。其他族群,總是把幻想的聖祖認定是強大的、偉大的、值得尊敬的,但是,我們人族,雖然也幻想一些神靈聖祖,但自儒家起,我們真正繼承的和宣揚的,是學習聖賢,學習前輩,學習那些實實在在的成功,學習那些真真正正的正確。”

方運點點頭,道:“善。所以,儒家自孔聖起,為人族鋪就了一條萬世不易的教化大道,讓我們人族明白,學習、改變和進步,勝過一切。但是,教化大道,孔子之道,被歪嘴的書生讀偏了!”

“為何?”衍聖公問。

方運道:“孔聖有言,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幾乎所有的儒家弟子,全都在‘見賢思齊’的四個字裡打轉,如同籠子裡的蛐蛐兒一樣,畢生也跳不出這個圈!所有人,都忘記了另一句話更重要,見不賢而內自省!”

“請方先生指教。”衍聖公目光微亮,隱隱有所覺,但依舊挺直身體,稍稍低頭,狀如蒙童。

方運道:“在封聖前,我和所有人一樣認為,這句話中的‘賢’是賢能的人,而‘不賢’,是另一些不賢能的小人。這句話的意思是,見到賢能的人向他學習,見到不賢的人也要反省自己有沒有對方的錯誤。這個說法沒有任何爭議。畢竟在論語中,這話的上一段是‘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兩者有聯絡,‘賢’和君子對應,‘不賢’和小人對應。但封聖後,我才意識到,我們之前看待《論語》的尺度,太小了。”

“尺度?”衍聖公敏銳地發現問題的關鍵。

方運微笑道:“對,就是尺度。如果我們用最小的尺度衡量,這句話的語境只是我們眼前看到的幾個人,有賢才,有小人。但我們如果用更大的尺度衡量,比如延長時間和空間的刻度,我們會在歷史中尋找兩個完全沒見過面的不同人比較。比如,我與孔聖,孔聖賢,我不賢。即使這樣,差別還是不大。”

衍聖公輕輕點頭。

方運繼續道:“那麼,我們在把衡量這句話的尺度再擴充,把數量擴大!我們要把古往今來,聖元萬界,所有族群中的賢人與不賢人都囊括進來!我們會發現什麼?我們其實是無法準確標註每一個人,那我們怎麼辦?我們要去學習的不是某一個賢人,而是所有人身上共同的優秀才能。我們也不是去找一個小人自省,我們要去找所有人的錯誤去自省。”

“這叫……”衍聖公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但又不好說。

“從現象中抽出共同、本質的東西,也叫抽象。”方運道。

“妙不可言!”衍聖公撫掌稱讚。

方運繼續道:“當我們忽視孔聖這個個體,當我們把那個時代甚至不相鄰時代的賢人聚集在一起去分析,我們就會發現,絕大部分賢才,都在學習,或者從書本上學習,或者從親身經歷中學習,而且那些賢才隨著學習而不斷進步,所以我們得出結論,孔聖的教化大道,孔聖的學習之道,萬古不易,乃是堂堂正正的萬世根基。”

衍聖公重重點頭。

方運又道:“但是,如果我們再把孔聖、孟聖和那些真正治國有成的明君名相名臣放到一起比較,放到一起衡量,我們發現什麼?那些治國名臣並不按照孔聖孟聖的仁政禮樂來治國,而且他們還都有過相當大的成功。那麼,怎麼讓我相信孔聖的治國理念是正確的?”

衍聖公道:“先生忽視了孔聖也是用了您的那個……抽象,從周朝之中抽象出了禮樂與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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