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千秋 第70節 (第1/3頁)
</dt>
此話叫薛序鄰臉上的神情更難看,忍不住抬頭打量她,見她像只貓兒似的攀在錦春身上,已是含混到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竟醉成這樣……
錦春忍笑埋怨道:“該叫尚食局好好改進他們釀酒的方子,那杏果酒入口如果醬般清甜,後勁兒卻比燒刀子還大,不過貪了半壺,就醉成這樣。”
這話是說給薛序鄰聽的,叫他不要見怪,照微卻偏要出聲接話。
她醉聲嚷嚷說:“這話說得,倒怪起本宮來了!”
錦春扶她到美人靠處坐下,安撫她道:“奴婢不敢,娘娘快收了神通吧。”
照微探身去瞧立在庭中的薛序鄰,“我說他呢!”
薛序鄰朝她一揖,“春夜寒氣重,娘娘早些回宮吧。”
“你又想來擺佈本宮,本宮告訴你,本宮可不會聽你的。”
她半個身子搭在欄杆外,鬢間流蘇熠熠亂晃,伸手指著地上的劍說道:“這劍是杜三哥哥送的,劍法也是他教的,你從前教我的那些,我盡數忘了。你不是不讓我與他親近麼,我偏不聽你的,明天我就授他武威大將軍銜,叫他夜夜去福寧宮當值,本宮想提拔誰就提拔誰,想恩寵誰就恩寵誰……”
這話連錦春也覺得不妥,她攔不住照微,只好對薛序鄰道:“眼下這情形,薛平章事留在這兒實在不方便,您且忙去吧。”
薛序鄰點頭告辭,錦春又叫住他,“今夜這些話……”
他微微側首,半面神情顯得溫和而冷淡,“太後孃娘只是在此處散心,我沒聽見什麼話。”
他徑自折身回了集英殿,竟是連找書的心思都沒有了。
照微睡到事不要口說無憑。”
“是麼,臣口說無憑。”
薛序鄰面上現出幾分淺淺的苦笑,“臣不僅說的無憑,原來心裡想的也無憑。”
照微眉間輕蹙,抬手緩緩揉按宿醉後仍昏沉的額頭。
她這副好似不明白他在講什麼的表情,令他想起昨夜她問他是誰時的困惑情狀。薛序鄰冷靜了一夜、勸解了一夜的心裡又生出不甘,他撩袍跪在殿中向她叩首,沉聲說道:“待臣修成《五穀令》後,請娘娘將臣調出翰林院。”
“去年年底吏部呈磨勘冊,確定今年調任的人選時,本宮曾問過你的意見,那時你說仍想留在翰林院裡修書、講經筵,同平章事只是個虛銜。”
照微問他:“眼下不年不節,你怎想著要出翰林院了?”
薛序鄰回答道:“得遇娘娘之前,臣已在翰林院中坐了八年冷板凳,是因姚黨在朝中一手遮天,而臣不願苟同。去年朝中形勢已有撥雲見日之態,臣仍願意留在翰苑,是因為娘娘曾說過,願引臣為知己。臣想著朝中雖人才輩出,能做娘娘肱骨者多,而能為知己者少,所以甘願留在翰苑修書治學,閒時入宮為娘娘和陛下講經筵,不礙任何人的眼,也無須讓娘娘為我憂心。”
他語氣稍頓,又說道:“可是臣昨夜才想明白一些事情,臣在娘娘心裡的地位,並不如臣自視那般重要。或許娘娘並不缺解悶的人,那我枯留翰林院並無意義,不如迴歸朝中,尚能為娘娘分憂政事。”
照微沒想到他心裡竟有這麼多區區繞繞,怔愣了片刻,試探問道:“只因本宮昨夜飲了酒,竟將你得罪的這樣狠嗎?”
薛序鄰再深拜,解釋道:“娘娘飲酒不是為臣,酒後所言也不是針對臣,又怎會將臣得罪。”
“那你何必突然要走?”
“久居書館本非臣願,臣也想逢盛世而伸志,建功業而立名。”
照微想了想說: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