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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妹千秋 第7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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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彥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公子既然不同意這門婚事,上回在韓家為何不明言,諒那韓豐也不敢說什麼。”

“韓豐不足為懼,只怕我越是反對,照微越要嫁她,我怕的是咱家這位二祖宗。”

白子落盤,黑子隨之,祁令瞻忽然一笑,對平彥道:“不過好在事情有了轉機,這門親事未必能成,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

平彥附耳上前,聽他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交代了一番,摩拳擦掌道:“公子放心,此事萬無一失,絕不會讓二姑娘察覺!”

祁令瞻點頭,“快去快回。”

大周博戲,鬥蛩為首。自存緒十二年簽訂平康之盟以來,民間風行更盛,上至王公、下至走卒,皆將滿腔不可抒的意氣,投入這尺寸陶盆的激烈爭鬥中。

照微幼時曾養過一隻寧津紅牙青,因其連勝九場而被照微封為“不敗侯”。第十場,不敗侯死在了鬥蛩班子“春秋霸牙”豢養的蟋蟀牙下,照微為此沮喪了很久,寫信請容鬱青為她再尋猛將。

容鬱青此次入京,帶來一隻品相極佳的紫金背,又恰逢春秋霸牙在相輝樓開場,照微同祁令瞻討了兩份請柬,正月初五一早就抱著陶罐前往。

容鬱青一路自誇:“這紫金背是我在磚窯縫裡親自抓到的,若非剛鬥死一隻蟋蟀沒了力氣,只怕還逮不住它。你看它殼薄聲洪,牙粗如筍,真可謂蛩中典韋。”

照微不以為然:“你也是這麼誇不敗侯的。”

容鬱青道:“那不敗侯在我手裡確實從無敗績,我看是永平侯府風水不好,將它養的志氣全無。”

照微冷笑:“倒也沒說錯。”

兩人擠入相輝樓,堂中早已人頭攢動,臺上一氣陳列著八個寬口陶瓦罐,罐中蟋蟀激戰正酣,眾人擠在四周圍觀,忽而高喝忽而憾嘆。

相輝樓將觀鬥蛩的請柬送給了四品以上朝官,但鮮有官員大張旗鼓前來,多是將請柬倒賣出去,或是贈予族人,所以今日到場的大都是愛好此道的永京富商和年輕公子。

只有一位地位極高,設座在高堂,乃是今上的七弟,當朝肅王殿下。

肅王名李繼謙,生性好玩,走馬鬥雞、馴鴿遛鳥,無所不精。今上賜他封號“肅”,就是提醒他要恭謹修身。而肅王殿下正拿著一萬兩銀票扇風,說要買下今日贏到最後的那隻蟋蟀。

照微胳膊輕搗了容鬱青一下:“怎麼樣,舅舅,有信心發一萬兩銀子的大財嗎?”

容鬱青笑呵呵道:“急什麼,先看看。”

鬥蛩的規矩,輸家的蟋蟀歸贏家所有,若蟋蟀被鬥死,則輸家要賠給贏家等價的白銀。這是一擲千金的豪賭,場中氛圍熱火朝天,盆中蟋蟀皆抱夾互摔,窸窣有聲,繞臺鼙鼓震震,助威吶喊。

鬥蛩班子自有一套捕捉、餵養、訓練蟋蟀的辦法,約半個時辰後,盆中八對蟋蟀勝負已見分曉,有七對都是春秋霸牙班子的蟋蟀勝出,比到最後,只剩下一隻硃砂頭,長鬚揚起、威風凜凜地趴在陶罐中,身上竟無一處傷口。

肅王撫掌稱快:“好!呈上來,本王有賞!”

班頭抱起陶罐,正要喜滋滋碰上前,忽見一年輕男子起身道:“慢著。”

照微隨眾人目光一同望去,不由得黑了臉,輕蔑地對容鬱青道:“這是姚鶴守的二兒子,看見他臉上那疤了嗎?我打的。”

容鬱青扭頭去瞧,果然見那公子眉尾有塊圓疤,雖不至於駭人,卻將這張清俊的臉顯出了幾分痞氣。

大概是五六年前,那時姚鶴守已權勢滔天,姚秉風在街上戲弄小娘子,恰被照微撞見,她摘下掛在腰間的彈弓,從地上撿了一塊有稜有角的石子,狠狠打在他臉上,若非他閃避靈活,今天至少得缺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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