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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只騷包了一下。

☆、堤壩

這木房簡陋到令人心酸。雨就順著頂往下漏，謝淨生踩凳上給補了一處，對他道：&ldo;這屋住不了幾天，雨停了就撤。&rdo;他補了這處，那邊還漏著。完了謝淨生跳下來，將凳子擦了，道：&ldo;坐。&rdo;

賀安常就坐了，謝淨生摩挲著鼻樑，&ldo;吃點東西？&rdo;

&ldo;不勞。&rdo;賀安常氣也罷了幾寸，人坐在破破爛爛的長凳上，淋了雨的發滴水，清冷也清冷的可憐。

謝淨生轉身朝外喊了聲：&ldo;給個乾淨的巾！陳嬸，飯擱這來。&rdo;待東西送來後就打發人都出去，他把乾淨的巾給賀安常，道：&ldo;擦發。&rdo;

賀安常接了，看著他將籃子上蓋的藍布一掀，裡邊是一碟醃菜，再加兩個饅頭。謝淨生將唯一的筷子送他手上，將醃菜推了推，道：&ldo;這邊正緊著，沒好東西，唯獨這道醃菜很得我意。每日都要來一碟，算是山野小味，你嘗嘗吧。&rdo;

賀安常盯著他手指上細密劃痕，才舒的胸口又莫名堵住了。接了這筷，就吃了。

陳嬸在外邊喊了聲，&ldo;謝大人誒。&rdo;

謝淨生還沒來得及拿饅頭，只得開了門，問道：&ldo;嬸兒什麼事啊。&rdo;

陳嬸又塞給他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小聲道：&ldo;這是京都裡來的大人吧？哎，您看咱們這也挑不出好東西，總也不能讓人吃冷的吧？這包子是二里村媳婦們一起包的，咱這都送了，這兩個您留著給人嘗嘗。&rdo;又自個嘀咕道：&ldo;這京裡來得大人吃包子嗎？戲本里都說人家吃金玉湯。&rdo;

&ldo;謝啦嬸兒。&rdo;謝淨生揣著包子笑，&ldo;我不也是京裡來得嗎，怎麼就沒嘗過什麼金玉湯啊。行吧您老給二里村小媳婦們都道聲謝，就說我謝淨生收了啊。&rdo;末了又道：&ldo;您趕緊回去罷，大雨天。&rdo;

送了人立刻幾步到賀安常跟前，將包子露出來，挑眉得意道：&ldo;小媳婦包的包子。&rdo;

賀安常冷哼，沒理他。謝淨生見他有拿冷饅頭的意思，眼疾手快將包子遞過去。賀安常這次沒接，他轉手就將冷饅頭搶了，道：&ldo;才來就搶飯。&rdo;說著把包子索性遞到賀安常唇邊，道：&ldo;吃這個，賞個臉。&rdo;

賀安常抬眸盯著他，就在謝淨生要調笑時一口咬了，露出來的是豆沙餡。這包子包的並沒多超凡脫俗，皮厚餡膩，還端在一個不知道到底洗沒洗乾淨的指間。但是賀安常吃的狠，一口一口，鼓起來的雪白腮教人……教謝淨生看得口乾舌燥。

直至吃完，最後一口熱氣和薄唇擦在指尖，讓謝淨生指尖抖動一下。他趕忙轉遞了另一個過去，道：&ldo;拿著吃。&rdo;

&ldo;飽了。&rdo;賀安常皺眉，別開頭，&ldo;吃你自己的。&rdo;

&ldo;你既然是來查壩，吃這點當然不行。&rdo;謝淨生將最後的包子掰開，一半塞他手裡，自己吃了另一半，道：&ldo;查完趕緊回去報，這雨不停，長河堤也不安穩，待這保不準事。&rdo;

賀安常真是煩死他這副自作主張的樣子，拿了包子咬，完了又將筷子塞回去，&ldo;閉嘴吃你的，怎麼報我有數。&rdo;

謝淨生一頓風捲殘雲，冷饅頭也下了肚，醃菜吃的乾乾淨淨。他一天都泡在水裡抬重物，現在手腳冰涼，再冷的饅頭都覺得能讓胃裡舒坦些。賀安常拿著還熱的包子，坐在一邊看著，漸漸平了意，只覺身上哪裡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