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藥 (第2/3頁)
最怕吃藥了。”範閒心想,這個世界的湯藥又不可能裹著糖衣,喝下去當然要皺皺眉頭。
四祺抽出袖間的絲巾,幫範閒揩試了一下唇角,也很嚴肅地說道:“少爺,您現在可是病人,不能逞強。”
見兩個大丫環如此模樣,連婉兒都有些看不下去,笑罵道:“別把他寵的太厲害。”話雖如此說著,小手卻在範閒的後背不停往下順著,讓他能舒服些。
雖然範閒也極享受這種大少爺的生活,覺得如果生病還能如此舒服,那真是不錯的事情,但終於還是忍不住搖了搖頭,伸手端過藥碗,極豪邁地一口喝盡,用袖子擦了擦嘴,笑著說道:“我是個兼職醫生,不是個小孩子。”
床下兩位大丫環互視一笑,沒有說什麼。見天時已經很晚了,範閒知道自己先前那陣咳嗽又讓府裡的丫環們忙碌了一陣,心裡不免有些欠疚之意,吩咐道:“喝了藥應該就不會咳了,你們自去睡吧……讓那幾個守夜的丫頭也睡了,秋夜裡寒著,再凍病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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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天亮了,還睡什麼呢?”
“多睡會兒總好些。”範閒正色說道。
知道這位大少爺體恤下人,而且溫柔外表下是顆向來說一不二的心,思思並四祺不敢再反駁,齊聲應下,便出了門安排雜事。
範閒走下床,倒了杯茶漱了漱口。婉兒見著忍不住說道:“病了還喝冷茶,對身體不好。”範閒笑了笑,坐回床邊說道:“都說過,這病與一般的病不一樣。”夫妻二人又說了會兒話,婉兒見他不再咳嗽,心中稍安,睏意漸起,但因見他不肯睡,也自撐著不去睡,終是範閒看不下去,悄悄地伸手幫她揉了揉肩膀,手指頭在她頭上幾個安神的穴位上拂了拂,這才讓她沉沉睡去。
看著熟睡中的妻子,範閒知道她這幾天擔心自己,心力有些交瘁,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己這病不是照顧的好便能好的,和父親可不一樣。範尚書的風寒,在他的妙手之下,已經有了好轉之像,約摸再過兩天便能痊癒,只是父親年紀大了,身子不比年輕人,恢復起來總是慢一些。
他輕輕揮手,拂滅了五尺地外桌上的油燈,整個臥室陷入了黑暗之中,但他卻睜著明亮的雙眼,始終無法入睡,因為最近這幾天他靜坐的太久,很不容易困。
舌尖輕輕舔弄著牙齒縫裡的藥渣,品評著自己親手選的藥材,似乎能夠感覺到藥材中的有效成份,此時已經入了肺葉,開始幫助自己舒緩起那處的不適,他有些得意,伸手將妻子身上的被子拉好,接著卻將手伸到枕下的暗格裡,摸出一個小藥囊,囊內是幾粒渾圓無比,觸手處卻有些粗糙的大藥丸子來。
屋內雖是黑的,但範閒卻知道這些藥丸是紅色,因為從小到大,費介先生就命令自己將這藥丸隨身帶著,以防自己修行的無名功訣出問題,一旦那股霸道狂戾的真氣,真要衝破他的經脈時,這粒藥丸就是他救命的最後靈丹。
在範閒很小的時候,那時候還生活在澹州,費介就曾經發現過這個很要命的問題。五竹留給範閒,或者說老媽留給範閒的那個無名功訣,如果一路修行的話,確實會修成極其霸道雄渾的真氣,問題是這種真氣顯得過於霸道狂戾了些,一般人如果練起來,只怕還沒有練多久,就會被體內的真氣擠爆刺穿,經脈一斷,這人自然也就成了廢人。
不過範閒和這個世界上的人相比,有一個奇異之處,就是他的經脈似乎要比其他的世人要粗廣許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自嬰兒時便開始偷練無名霸道功訣,四歲的時候,體內的真氣就已經充沛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程度,但是卻沒有爆體而亡。
不過費介曾經說過,隨著他體內的真氣越積越多,越來越雄厚,終究有一天,先天已然成形的經絡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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