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夜宴 (第3/6頁)
雖然範閒身為副使,一直沉默不語,但使團眾人卻是深為厭惡那張漂亮臉上時刻流露出來的蔫壞,北齊在慶國京都依然有不少探子,當然知道,慶國鴻臚寺此次之所以如此厲害,全是因為這個叫範閒的副使在背後出的壞主意,至於出的什麼壞主意,卻沒有人知道。
如今兩國談判已成,雙方皇族已經畫押,肯定是無法再反悔了,北齊使團心裡卻依然有著大疙瘩。看著範閒醉態,長寧侯陰險一笑,站起身來,對著高處恭敬行禮道:“陛下,這些日子雙方談判辛苦,貴國鴻臚寺眾屬也是辛苦,不知外臣可否敬諸位鴻臚寺官員一杯,以證兩國情誼。”
長寧侯發話之時,東夷城使團坐在他們旁邊,自然也將範閒的醉態看在眼裡,知道北齊人想做什麼,只是冷眼旁觀著,卻沒有湊熱鬧。
龍椅太高,皇帝陛下與皇后似乎沒有看清楚場間的暗流,也自然不會注意到範閒,呵呵一笑允了。太子也湊趣道:“長寧侯自然是要盡興才行,所謂場上對手,場下也是朋友……當然,酒桌之上,就只是對手了。”
太子其實只是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談吐,但這談吐實在一般,而且他不清楚事情將會如何發展,倒是愁壞了坐在下方的鴻臚寺眾官,這些天的談判裡,大家早已經把範副使當作了自己人,怎麼能讓北齊人將範副使灌醉,但是雙方坐的遠,根本沒法子幫忙去。
範閒微笑與北齊使團飲著酒,心裡卻隱隱有些不安,最近幾天,長公主管理的那些商會開始對澹泊書局下手了,提紙價壓書價,簡簡單單的兩手,就讓範思轍和七葉掌櫃非常鬱悶,但他知道,對方真正的手段應該在後面。而他今天的手段,正好需要酒漿的幫助。
……
……
不醉酒難,裝醉酒更難,這是範閒第一次宮廷賜宴時最強烈的感覺。北齊那邊也不行了,八個使臣倒了六個,最後連長寧侯都不再顧著自己身份,結果壯勇犧牲,半掛在範閒的胳膊上。
直到此時,一直與皇后和莊墨韓大家輕聲交談的皇帝陛下,唇角微綻笑道:“宮裡,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那位莊墨韓一直沉默著,只是偶爾在慶國皇帝陛下發問的時候才會輕聲回答幾句,擺足了一代名士的派頭。此時順著陛下的眼光望去,似乎也才剛剛發現那邊嘈雜,看著那個正抱著北齊長寧侯灌酒的漂亮年輕人,好奇問道:“那位年輕的大人,就是詩家範公子?”
這位名噪天下的文學大家,似乎很難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位傳說中只憑三首詩,便成功贏得詩名的少年才子,竟然是個好酒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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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似乎也有些微微惱怒,提高了聲音喊道:“範閒。”
整個宮殿裡的人,其實大半個耳朵都在仔細聽著龍椅上的動靜,生怕有一時不查。所以當皇帝陛下發話之後,偌大一座宮殿頓時安靜了下來,鴉雀無聲——除了那個叫範閒的年輕大人,依然在不停地嚷著:“飲勝!飲勝!”
那似乎是南方的某種說法,看來小范大人真的喝多了。
“範閒!”看見那小子喝醉了,太子也忍不住壓著怒意喝斥了一聲,畢竟任範閒為副使是東宮的建議,也正因為此事,範閒今日才有入宮的資格,範閒丟臉,在太子的心裡,自己也不怎麼光彩。
似乎察覺到宮殿裡的氣氛有些安靜的怪異,範閒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眼光有些迷亂地四處掃了一掃,但漂亮的臉上卻透著一份酒後的灑脫狂意。
“誰喊我呢?”
朝中凡是與范家宰相家交好的大臣們,聽見這小子的回應,都恨不得馬上把他嘴巴堵上,然後塞進馬車,趕緊扔回範府去。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聽見這聲只有在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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