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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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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運的目光掃視那些落座的人,幾乎一瞬間就把所有人的面孔和表情牢牢記在心中,並沒有認出那三位貌似來“踢館”的大師。

方運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以舌綻春雷道:“我曾聽一位老人說過,站在山頂與山腳的兩個人,在對方眼裡,同樣渺小。”

臺下靜悄悄的,眾人仔細聆聽。

“初次聽聞,我以為他是告訴我,人要謙遜,因為你眼中渺小的人物可能有你看不到的偉大。後來我想到新的可能,他或許在告訴我,如果同樣是渺小,那就要努力站立在山頂。最後我想到第三個可能,他是在告訴我,站在山腳與山頂的人,其實並無不同。”

方運說完,稍稍停頓一下,朗聲道:“我之所以能站在孔聖面前講學,不是因為我是先賢,而是因為,我站在由先賢的智慧和成就累積的山峰上,我過去攀登,現在攀登,未來必將繼續攀登。”

悅習院內外數不清的人點頭稱讚。

許多人更是低聲稱讚方運不亢不卑,既沒有口出狂言說自己多了不起,又沒有假模假樣地謙虛,這才是講學者應該有的姿態,過傲或過卑都不是合格的講學老師。

一個抱著小狐狸的女子站在離悅習院較遠的位置,一邊撫摸小狐狸,一邊望著孔聖那偉岸的雕像,聽著方運的聲音,淺笑吟吟。

方運繼續道:“在開講之前,鄙人說個講學的小規矩。”

方運話音剛落,許多人面露詫異之色,剛才還誇方運不驕傲,現在方運的話似乎有些自滿。

講學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規矩,方運僅僅是舉人而且是第一次講學,最忌諱立下自己的規矩,必須要中規中矩,因為哪怕是小規矩也可能讓講學變質,讓人貽笑大方。

與左相、康王和雷家交好的許多人臉上浮現輕微的嘲弄之色,甚至幾位老翰林老進士也毫不掩飾對方運的輕蔑。

一位老進士突然低聲道:“兔子的尾巴翹太高,自然長不了。”

附近左相的人低聲輕笑,但其餘進士卻暗暗搖頭。

方運卻好似沒有發現下面的變化,平平淡淡道:“諸位都隨身帶著紙筆,在我講學的過程中,若是遇到想詢問或指教的地方,可以寫在紙上,然後從後往前傳遞到第一排,可留名,可不留名。等我講完一部分,會去看你們的紙張,挑出一些有意義或者重複多的疑問解答。”

等方運說完,全場鴉雀無聲。

許多老師紛紛點頭,意識到這是一個很好的師生溝通方式。

“妙法!日後我再講學,必然使用此法。不,日後全學宮的講學都要使用此法。”說話的是學宮的掌院大學士,在學宮的地位僅次於文相,地位等同六部尚書。

那個嘲笑方運兔子尾巴長不了的老進士面紅似血,別人誇方運他可以反駁,但掌院大學士張口,不啻於蓋棺定論,別說他區區進士,哪怕其他大學士都不可能推翻。

之前還笑方運的人各個沉著臉。

方運繼續道:“凌煙閣雖有七亭,我只講琴書畫三道,今日第一講,便是琴道之左手指法。”

聖元大陸此時的琴道指法左右並重,而華夏古國的指法後來在著重左而輕右,左手指法更加精妙,方運也曾多次驗證,拿出來教學最適合不過。

於是,方運拿出聖元大陸沒有的三種指法開始講學,這三種指法經過數百年的驗證和運用,毫無瑕疵,直到方運講完,也沒有人敢反駁。

在方運講學的過程中,陸續有人傳紙條向前,在方運講完後,已經有近百頁紙。

方運走下文臺想要去拿那疊紙,哪知掌院大學士隨手一揮,那疊紙飛到方運面前的講桌上。

方運謝過掌院大學士,然後快速翻看九十多人提出的疑問,挑了兩個重複率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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