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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布納早就發現了休的靠近,所以也不驚訝,轉過頭反問道:「你呢,為什麼也沒睡?」

休沉默了一下,然後嘆氣道:「今夜是血月,我擔心佛爾思……她在血月會聽見囈語!雖然她總說那沒什麼,但我覺得只是不想我跟著擔驚受怕的託詞而已……結果睡不著起身後發現你不在,怕出了什麼事,就來甲板上看看。」

休和佛爾思的友情真的很深厚啊!默默地感慨了一句,艾布納又將視線移向蒼穹中的血月,開口回答起休之前的問題,道:「今夜有影響世界走向的大事發生了,所以我才在甲板上遙望,也算隔空見證一下。」

見艾布納說得鄭重,休立刻警覺起來,問道:「什麼大事?」會不會有危險?

艾布納看著夜幕中的緋紅,以詠嘆調浮誇地回答道:「這個黑暗的世界中從此誕生了一縷光!」

休聽後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她抿了抿嘴唇,無奈道:「艾布納,你和佛爾思一定很有共同語言!」都喜歡戲弄我……

「我可不是在編故事,我說的是真的!」艾布納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雖然說的都是真話,但本質上他確實是在和休開玩笑,因為那一位的降臨,他之前緊繃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見艾布納笑得開心,哪怕剛剛被捉弄,休也不生氣了。作為朋友,她是樂於見到艾布納發自內心的笑容的。等她為父親伸冤後,想來也能笑得這麼高興的!不,是比這更高興才對。

兩人就這麼吹著海風,望著緋紅之月,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都沒再繼續說話,一時間甲板上寂靜無聲……直到一個略有些調侃意味的聲音從艦首方向傳來:

「兩位在月色下談情說愛我本不該打擾,但前面一段海域風浪會比較大,這裡並不安全,還是快點回船艙去吧!」

艾布納回頭一看,只見萬城輝煌號的船長阿蘭森·愛德華提著酒瓶走了過來,他身上滿是酒氣,臉色也是不正常的酡紅,顯然是喝多了。

休和艾布納都沒在意他的調侃,後者更是笑著回懟道:「愛德華先生,喝成這樣,你的話可沒有什麼說服力。」

「嗝……我是屬于越喝酒越清醒的體質!」愛德華船長打了個酒嗝,又接著道,「我可沒有開玩笑,你要相信一位大海的眷者。」

他的話裡似乎別有所指……大海的眷者?海眷者?這是『水手』的古稱……也許這位船長是個非凡者?呵,這是以為我是普通人聽不懂『黑話』,所以在隱晦的炫耀?

艾布納習慣性地推理了一波。他現在大致已經整理出『推理學員』的扮演守則,即根據觀察到的已有線索、細節,結合自身掌握的知識,運用邏輯能力儘量地推理還原出事物或事態原貌的過程。至於這個所謂原貌是否正確,是不是完整,就不是推理學員該管的了。反正他有時就是推理的結果有誤也能得到魔藥消化的反饋。

推理學員只注重推理的過程,偵探才要求結果。

不過鑑於這位船長也是好心,艾布納和休還是聽從了他的建議。只是在快要走進艙門時,艾布納卻忽地回頭問道:「愛德華船長,你家一百多年前真的住在貝克蘭德西北區德拉海爾街18號?」

「對啊,是真的!」愛德華船長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楞了一下才回答道。同時他有些納悶,他好像沒和人說過具體的門牌號。

艾布納微微點頭,接著發問道:「那你的祖先裡有沒有一個叫龍澤爾的?」

因為喝了酒,愛德華船長的頭腦還有些遲鈍,他沒想著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反而認真回憶了一陣,遲疑道:「好像確實有……但他160多年前就失蹤了,我的直系先祖是他的弟弟,所以在日記裡還專門寫過。」

「如果你能見到他,你會和他說些什麼?」艾布納再次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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