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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錢熹之後,沈棠合上大門, 回頭時差點沒嚇一跳
她條件反射地後退半步, 背貼著房門,線條略彎、被睫毛刷下半邊陰影的眼眸眨了眨, 看著悄然湊近到咫尺的人,脫口而出道:
怎麼?你惦記著我這條褲子沒報銷在剛才的會所嗎?
到時候她沒被鬼給驚到,倒是被自己老婆嚇得報廢一條褲子, 那畫面想想就很美。
謝曜靈自己也說不清楚, 為什麼會忽然產生這樣一種靠近對方的衝動, 彷彿沈棠對她本就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原本只是若有若無地勾著, 現下那幅度卻猛地增強。
等她意識到自己向前走了兩步,幾乎要捱上沈棠的後背、能聞見對方身上的香水味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到了有些危險企且曖昧的程度。
沈棠開口的話語剎那間拉回了她的理智, 讓她臉上那張看似淡然的、卻差點脫落的表情面具穩了穩,只氣息微微停頓了兩秒。
再開口時, 謝曜靈的聲音裡聽不出半點波動:
你剛才喊我什麼?抱歉, 一時沒反應過來。
說話間, 她還慢慢地退後了稍許, 好像剛才只是因為看不見路, 一時間走錯了方向, 才會朝著門口而來。
沈棠像只小刺蝟一般,渾身上下因為對方悄然貼近而炸開的刺,在對方退出親密距離的範圍後, 慢慢地平順下來
於是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剛才喊出了什麼稱呼。
想想確實有些突兀了。
沈棠動了動喉嚨,背部緊貼著身後的門板,冰冰涼涼的觸感順著脊樑骨往上爬,被驚嚇到的神經又一點點放鬆下來。
被謝曜靈這麼一個動作所影響,她根本就忘了自己數分鐘前的情緒。
只覺得那像是下意識間開出的玩笑。
半晌之後,謝曜靈聽見她的聲音裡染了些笑意,再度響起:嗯當時沒想太多,就是隨口喊出來的稱呼,是不是太冒昧了?
冒昧嗎?
以她們倆的關係,明明怎樣的隨意都可以。
謝曜靈察覺到她試圖用輕鬆的語氣來聊這話題的情緒,有那麼一順間,忽然有些後悔
如果自己那時候將謝家老爺子的話拋諸腦後,假裝這婚約並不存在,只以最普通的方式慢慢走進沈棠的生活裡,是不是這婚姻會變得不一樣?
這個問題只在謝曜靈的腦海裡閃了一秒鐘。
畢竟,木已成舟。
上述念頭在她的腦海裡盤桓多時,導致她在聽見沈棠的問題之後,所作的反應便像是沉默著無言以對。
沈棠剛想順勢給自己手動造個梯子爬下時,對方的話卻和她同一時刻響起:
算了。
不會。
因為音量相差無幾,又同屬於女生那偏細的聲線,沈棠怔愣了一會兒才從自己剛才那句話的字裡行間,摳出謝曜靈的回答。
沈棠乾笑兩聲,在謝曜靈看不見的時候,那丁點兒的尷尬從她眼眸裡一閃而過。
哪怕對方覺得沒關係,或是出於兩人已經結婚的原因,認為這樣的稱呼有必要出現在她倆之間,但沈棠越回味越發現
下、下不了口。
之前怎麼就鬼迷心竅地喊了這麼一聲呢?
彷彿她們已經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似的。
她不自覺地抬手撩了下額前的發,視線越過對方的肩頭,朝著客廳茶几的方向瞥去,再收回時,對跟前人笑著說道:
我去收拾一下碗筷。
說是這麼說,其實在沈家時,哪怕她的處境在上頭的哥哥姐姐對比下,顯得家裡沒什麼落腳之地,可做飯洗碗這樣的活,還是輪不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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