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第1/4頁)
</dt>
黑影在盛極的白光下,化作寥寥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恰逢此時,頭頂的感應燈遲遲亮起。
沈棠驟逢亮光,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看清樓道牆上貼著的大理石瓷磚花紋時,猛然驚覺自己此刻正身處何方,大腦還未作出指示,腳下動作就及時地往後退了退。
謝曜靈順勢鬆開了手中的力氣,讓她自然地退到距離自己半米外的地方。
從頭到尾流暢又自然的動作,仿若是舉手之勞,妥帖禮貌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沈棠下意識地抬眸,想觀察她心靈的窗戶裡,是不是泛著和表情一樣冷淡的情緒
哦,她又忘了,這窗戶早被窗簾蒙上了。
估計除了謝曜靈本人,沒人能從那冰塊臉上讀出此人的心理活動。
沈棠打量了她幾秒,卻見某位謝姓家妻恍若未覺地朝著原先的門戶走去,好似之前不過在路旁被只小狗擋了路。
直至那道修長的身影背對她站在門邊,抬手夠空一兩次才握到門把手,用指紋開了鎖之後,稍側了側身,朝還在原地的沈棠看來。
沈棠唔了一聲算是應答,邊朝那邊走,邊偷偷地聚攏手心在臉前,小聲地哈了一口氣
餐後甜點吃了個榴蓮蛋糕而已,應該不、不臭吧?
書房內。
沈棠靠在門邊打量室內的裝飾,見到視窗對面一張深色的四方大桌,上頭羅列著整齊的文房四寶。
毛筆倒掛著按粗細依次排開,虎獸雕刻的鎮紙壓在白宣旁,黑色的幹硯形態似是一方院落的小池塘。
另一側,同色的書櫃頂端碼著塊深色的水晶原石,只石頭外皮沿著紋路被修得光滑,內裡還是未打磨過的深紫色水晶,露出細碎尖銳的鋒芒,若是有縷光偷偷落進裡頭,定會被那些鋒利扎得不知如何落腳,在裡頭亂跳。
沈棠盯著那深紫色的暗光瞧了瞧,餘光瞥見手中託著一方銅黃羅盤、站在書櫃陰影裡的謝曜靈。
那人明明著一件雪白的唐裝,卻讓人覺得換做灰色道袍也毫不違和。
沈棠打量那道令人清心寡慾的身影半晌,在安靜的氛圍裡,恍然有種自己其實不是嫁人,而是出家的即視感。
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在謝曜靈望過來的時候,臨時找出了一個話題:
那個,我們的證?
謝曜靈緩聲答道:明天能寄過來。
沈棠瞭然地一點頭,順勢接了下去:喔,我其實是想問,你對婚禮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謝曜靈知道她還有話,故而並未接茬,只保持著面向她的姿勢,示意她繼續。
沈棠一鼓作氣:我想在娛樂圈繼續發展,已婚的身份對明星來說不太方便,如果你對婚禮沒什麼執念的話,我是說
她視線在書房裡四處打轉,就是沒對上謝曜靈那邊:
婚禮要不就省了吧?
話音落下,室內攏上一層寂靜。
沈棠被這靜態拘束,趿著拖鞋的腳忍不住抵著木地面磨了磨,那塑膠的拖鞋底偏軟,前底被著動作輕易地懟著地板,往下彎折著翻了翻。
度秒如年的等待裡,沈棠無端感覺到一股愧疚,彷彿自己莫名把那人欺負了似的,她喉嚨動了動,雖然無意收回自己的提議,卻想試圖把那話包裝得更委婉一些。
她啟唇正想再說一遍的時候,謝曜靈終於開口了:
可以。
語氣淡淡,好像同意的不是自己一生一次的婚禮取消,而是今晚的炒菜裡少加道雞蛋。
若是旁人,這會兒指定因為那稍許的愧疚而待不下去了,偏偏沈棠得了答案,想了想,跟著相當自然地轉到了另一個話題:
對了,景海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