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心甘情願才好 (第2/3頁)

累了，先去休息。”

看著那少年郎的身影，曹操不由得泛起了一陣的苦澀。

自己最看好的兒子相繼死於非命，剩下的兒子中，一個陰狠，一個狂放，一個粗陋，若是既想要承繼自己的事業，又不至於兄弟反目，甚至於自相殘殺，卻難上加難。

不得已，才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孫兒身上，當日在南鄭見到曹叡，看著當初那個哭哭啼啼的孩子如今已經變成了翩翩少年郎，舉止有度，進退有禮，身上依稀就出現了曹昂的影子，讓曹操的心再一次動了起來。

只因為心中有太多的顧慮，一來，曹叡太年輕了，論年紀，論輩分，這些跟著自己征戰天下的元老都是他的爺爺輩，這些人能不能聽從曹叡的命令，曹叡又能不能折服這些人，都是有待商量和考慮；二來，自己縱容、甚至故意維持曹丕曹植兩人之間的實力平衡，已經造成了一定的影響了。

但願，自己的這次選擇並沒有錯。

曹操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聖人，內心中一直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為命運弄人......

命運有時候就是會這麼捉弄人，到底是時勢造英雄？還是英雄造時勢？

應該是時勢造英雄吧，若是去造時勢，那就不是什麼英雄，反而是梟雄，奸雄。世人都以為自己是亂世之奸雄，可又有誰能夠理解，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不也是時勢所逼迫麼？

滿懷理想入世，結果呢？結果到了如今，不但自己沒辦法退，連自己的後輩，都沒辦法退。

曹叡從曹操這邊出來，直接就來到了自己的府邸，府邸裡面，徐庶等人早就將自己安頓好了。

“有勞徐師和諸位兄長久等了，祖父相召，結果一來二去，居然拖延了這麼長的時間。”

“無妨，便是你不在，這府裡面，也依舊有人招待我們。”

徐庶擺了擺手，將自己的身形讓開。

“母親？”

曹叡看著那個翩若驚鴻的美貌女子，若當初還有幾分的驚豔 ，那麼如今幾年過去，只剩下了清冷，尤其是現在一身出家人的打扮，看起來更加出塵脫世。

“叡兒，你回來了就好。”

這些年來，甄宓並沒有和曹叡有過多的聯絡，只是逢年過節都會給曹叡做一身衣衫送過去，其他時候，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便是去給曹昂兩人掃祭，到了後來也多是由府中的下人替代，隔絕了與外面的一妾交流。地域隔絕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躲避麻煩？美貌是一種罪過，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在缺乏自保的力量時，更是一種罪過，會有無數的人覬覦這美貌。若不是因為這家裡還需要有人守著，自己早就找一個清淨的地方去躲起來清修了。

只是這樣一來，在鄴城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曹昂還留下了一個妾室。甄宓也就如同透明人一般，過了這麼多年。

“孩兒不孝，多年來未能在身側侍奉母親。”

曹叡見到了甄宓，立刻就跪了下去。

“當不得，這麼多年來，我也未能盡到為人母的職責，只恨自己力弱罷了，你在你姑父身邊反而很好，他有能力保護你，也有能力教導你，如今你再回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說完，甄宓就從招來府中的管家，從一個托盤中拿過一串鑰匙，放在了曹叡的手中。

“母親何故如此？這些年來，雖然未能照顧我，可我也年年收到母親寄過來的衣衫，這也是養育之恩，還請母親能夠留在府中修行，也好讓孩兒以盡孝心。”

曹叡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沒見，一見面，甄宓就要離開，心中頓時不捨。

“傻孩子，如今你已經回來了，我留在這裡幹嘛呢？只望你不要忘了你父母的仇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