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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明德只當張恪不喜別人當眾說他的事情,笑著打圓場,請陳家善、張恪坐下說話。

時間離晚宴還早,大家都三三兩兩坐在裝飾奢華的客廳裡高談闊論,談論的多為經濟話題,看模樣與經濟沙龍無異。張恪本來就沒有打算當眾多說什麼,更何況不想有些話從陳家善、陳靜父女的嘴裡傳到謝劍南那裡,孫尚義、葛明德將話題引到亞洲未來幾年經濟勢態的話題上,張恪卻很認真的欣賞掛在牆壁上裝點用的美術品。

張恪沒有談興,許思守在他身邊,倒是不斷有人跑過來賣弄。

「許小姐,你對克魯格曼的觀點怎麼看?」

葉臻民的文章雖然發表於新華內參上,但是張恪相信即使沒有他轉給孫尚義、葛明德,這篇文章也會傳到香港某些人手裡,在場的這些人能讀到,都不是太奇怪的事情。不過葉臻民在香港經濟學界沒有多少名氣,就算有些名氣,也無法與克魯格曼比,別人要引經據典,自然只會提到克魯格曼。

張恪瞥了對方一眼,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戴著金絲眼鏡,好像九十年代中期,很流行金絲框眼鏡,梳著大奔頭,打了很多髮膠,髮根都有些白沫,記得葛明德介紹說是一家信託投資公司的經理人,香港信託投資公司很多就是通常意義上的私募基金。香港私募基金經理人完全靠在這行裡的信譽吃飯,當他拉到的投資資金超過兩千五百萬美元,就可以向香港當局申請轉為公募基金。這類人通常意義是都精研金融、經濟與證券投資的高手。不過亞洲金融風暴中,所謂的這類高手跳樓的不計其數,張恪瞥眼看著這人看許思的眼神不加掩飾,冷冷一笑:等明年你能活下來再顯擺吧。

許思裝痴賣傻的說道:「我不知道克魯格曼……」

「你怎麼可以不知道格魯吉曼呢?」那人詫異萬分的說,「這種二十九歲就能成為美國總統首席經濟學家的人物,許小姐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許思那麼說只是拒絕這人的糾纏,倒沒想到他這麼無賴,還大聲喧譁,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好像自己真像無知一樣,俏臉漲紅,倒不知道怎麼說好。

這人想吸引許思的注意力,手段還真有些卑劣,張恪撇嘴一笑,說道:「克魯格曼的觀點荒謬的很,她不願意跟你討論這些荒謬的觀點,你倒是連好歹話都聽不出來。莫非你覺得克魯格曼預測東亞地區可能會發生經濟動盪的觀點有一丁點的道理?」

那人本來就想在許思面前狠狠的批駁一下克魯格曼的觀點,讓張恪這麼一堵,還真說不出話來。

「恪少也以為格魯克曼的觀點大謬?」陳家善問道。

葛蔭均提醒道說:「是保羅·克魯格曼,不是格魯克曼……」

葛蔭均貌似善意的提配,其實很失禮,都有人忍不住嗤笑了,陳家善老臉一臊,給架在那裡,沒法下臺。

香港的經濟沙龍,特別像孫尚義組織的這種不定期的經濟沙龍,會將當晚討論的主要話題都提前告訴應邀過來的客人。

陳家善是出身草莽的企業家,又不是精研經濟的學者,他讓陳靜幫他找來克魯格曼的文章認真讀了一下,倒認為有幾分道理,沒想到這時候說錯名字,給羞辱了一番。

張恪聽陳家善的語氣,似乎不以為克魯格曼的觀點是錯的,不過陳家善能說錯克魯格曼的名字,想讀懂他的文章似乎也頗為吃力,畢竟這個比理清一家民營企業的經營問題要複雜許多。

張恪說道:「討論克魯格曼的觀點太把握不住重點,我想我們這裡沒有誰真正看懂克魯格曼的分析,只不過會說一兩句人云亦云的套話罷了,或者僅僅是知道克魯格曼這個人罷了。」張恪要不接陳家善的話,能把他臊死在那裡,他對葛蔭均悉無好感,對他冷嘲熱諷一下,也好讓陳家善下臺。

「你說我讀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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