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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走過去看小車裡有沒有受傷出不來,幸好是貨車橫了過來,一旦小車鑽貨車肚子裡,前座的人就很難保命,幫著一個司機從車子裡鑽出來。燈光交錯,一道亮一道暗,路面上勉強都能看清楚,女警官爬到貨車頂上,又下來,對張恪說警車裡還有人。

貨車橫在後面,暫時能擋住後面的車,萬一再有大貨車過來將其撞開,留在警車裡的人就可能成肉餅。張恪走到警車,車尾完全爛了,後座左側那人身子幾乎折斷,血從變形的車門裡流出來,已經凝固了,這個人身子埋在撞爛的車身裡。張恪將前車廂的車門撬開,將副駕駛位的一名警官拖了下來,這時趕著前面有人組織自救,一起把這名警官抬頭抱腳移到前面去了。

張恪跑到前面,才發現前面還有七八部車撞到一處,有個女孩子給夾在幾乎解體的普桑裡,裡面傳來痛苦的哭叫,幾個人圍在周圍討論將女孩子救出來,沒過幾分鐘,哭聲就停止了。

張恪去找許思,地上很滑,這時候偏偏又下起雨雪來,在外面冰得受不了,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汽車柴油的味道。

張恪找到許思,這時候聽見後面又有一輛車子撞上來,大年初三,又是夜裡,路上應該沒有多少車,問過一名司機才知道最早撥110報警都過一個小時了,對方只說知道了。

張恪悖然大怒,路政反應及時,他跟許思完全可以在上惠山高速之前給擋在收費站外面,這時候遇到這些毫無責任心的國家公務人員,又沒有力氣去改變一切,憤怒之餘又是悲涼。好在聽到有人說給惠山市高速公路管理局報過警。

雨雪開始加大,氣溫指定降到零下十度以下,留在車裡的傷員不及時救出來,都可能凍死,大家都開始組織自救。

直到半個小時後,消隊、救護、路政的車才趕了上來,交警也越來越多。張恪凍得吃不消,才回到福特車裡。也真是奇蹟,與許思兩人毫毛無損之外,輻特車也絲毫未損。藉手機給省城和海州打了電話,沒敢說自己遇上車禍,只說惠山高速發生大車禍,高速路給封鎖了,人給堵在惠山。

許思家裡沒有電話,再說她家也不會想到她跟張恪會走惠山高速,沒有必要額外的打電話報平安。

張恪想在車上眯眼睡一會兒,聽見橋下有小孩子的哭聲,爬出去拿手電照下去,只看黑黢黢的水面,有交警下去收搜。外面太冷,張恪鑽回車裡,將給雨雪浸濕的外套脫下來,手碰到許思,才發現她在發抖。摸了摸她的外套,也給雨雪浸濕了,見她還沒有從驚慌中恢復過來,幫她將濕外套脫下來,讓她躲到自己的懷裡,小聲的說:「沒事了,等天亮我們先去惠山。」

許思點點頭,心安的將臉依貼著張恪的胸口,反手摟住他的腰,兩人低聲說著話,天亮之前還睡了兩三個小時。

醒來時,路政已經將後面的車子吊開,分放在路到兩邊,清出當中的通道來。張恪將車掉頭開到路邊,有一名交警過來問他能不能帶些人回惠山。張恪點點頭,交警轉身領來三個人,張恪開啟車門讓他們坐到後車廂裡。一名女警官跟在後面跑過來,對張恪說:「不知道怎麼謝你,能不能留下聯絡方式,以後我再聯絡你。」她是給張恪拽住沒差點跳下橋的女警官,河谷有十多米深,河水卻很淺,在張恪之前有十幾個人跳下去,死了六個。

張恪將許思的名片遞給她,只知道她同車的一名警官死了,還有一名警官也受了重傷,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返回惠山的路上也有薄冰,小心翼翼的開車,反而不容易出什麼問題。出了惠山收費站,搭車的三個人都下了車,相互留了名片。

車禍地點離惠山市收費站很近,若是惠山警方接到報警及時關閉高速公路,至少三分之二的車給擋在車禍之外,張恪都沒有力氣憤怒了。大年初三夜裡駕車出行的人中,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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