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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你怎麼過來了?」
周瑾璽今年五十六,比徐學平少一歲,人高且瘦,頭髮花白,卻像七十古稀的矍鑠老者,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卻沒有老年人的渾濁,給人的印象最是深刻,謝劍南記得他大舅自從到東海大學任教之後,就沒有到惠山來過。
「我怎麼不能來?」周瑾璽笑著問。
謝瞻聳聳肩,他也有些時間沒看到周瑾璽了,走過去,親熱的說:「我請周伯到惠山來,周伯哪回答應過我,今天怎麼就過來了?」除了周瑾璽,二叔謝漢明、三叔謝漢靖,以及平輩裡相對傑出的謝晚山、謝意都聚在這裡,又說道:「大家不會為那個鳥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屁孩子聚在這裡吧?」
「真要能這麼輕視他就好了。」謝漢明輕嘆了一口氣,示意謝瞻不要胡亂說話。
「我媽呢?」謝劍南問他父親。
「在市裡開會,還是為香雪海合資的事情,應該就要回來了吧……」謝漢明聲音剛落,就聽見有汽車駛入前院;周瑾瑜繃著臉下了車,朝堂屋走過來。
周瑾瑜看見大家都聚在客廳裡,努力讓自己緊蹙的眉宇稍緩,說道:「趙陽是省常委班子成員,新光紙業與省林業廳在談合作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張恪、葉建斌這次來惠山,也是先跟他接觸……今天的會議,還是討論香雪海的合資,趙陽沒有參加,但是郝建設參加了,看著新光林業與林業廳合作的事情定下來,趙陽也像吃了顆定心丸似的,開始明顯的偏向他們那邊了。」
謝漢明說道:「香雪海的問題,我不清楚你們以前是怎麼想的,現在情況很明顯了。新光紙業的動作之大、之迅速,大家都吃了一驚吧?省林業系統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們明顯是給省裡彌漏補缺的,而且一出手就是六十億的大手筆,就是省委書記陶晉也要承其情。在香雪海的問題僵持下去,意義已經不大,惠山市在合資的問題即使不能偏袒嘉信實業,也不可能去偏袒三星,不然只會引起省裡的不快,這次將不僅僅是徐學平一個人……」
謝劍南低著頭,香雪海合資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能給張恪製造實質性的障礙,多少有些不甘心。
謝漢靖說道:「香雪海的事情,畢竟與我們關係不大,能擋一下則擋一下,不能擋就算了,讓大家過來,而是要檢點一下我們以往可能存在的過失,我與海州市委書記周富明透過電話,我們從錦湖退出來之後,晚晴也將海裕公司的股份從錦湖都撤了出來,她這麼做的意圖是什麼?要是她認為自己跟謝家還有些牽連才這麼做的話,我們就要小心了。」
「三叔是說謝晚晴撤出股份,是方便張恪那小子對我們下手?」
「當然也可能純粹的是為了新光紙業與省林業廳的這次合作,徐學平是那種吃完飯還要在臉上抹三把就怕米粒沾到嘴巴上的人。」周瑾璽慢悠悠的說道,「他習慣揪別人的小辮子,別人揪他的小辮子就很難。」
謝劍南聽出些味道來,詫異的問道:「三叔的意思,是要我們隱忍?」
「……」謝漢靖淡淡的說,「此時的徐學平如日中天,國務院主事的那位,也欣賞他這樣的人,不管他多有招人忌恨,這屆之內,不要想有機會扳倒他,而新光紙業竟走出這一步大棋,也出乎人的意料,大規模營林還是其次,規劃中規模達五十億的製漿專案才是天大的餡餅,會釣住省裡多少人的心思?」
「五十億!」謝劍南不屑的說,「那根本是在胡吹一氣……」
「不管他是不是在吹牛,但是眼下,你不能說不信,新光紙業畢竟拿出真金白銀去植林,而且一出手就是兩億,救了省裡的急需,張知行到省委黨校學習,再次破格提拔幾乎是肯定的……」謝漢靖側過頭來問周瑾璽,「周大哥,你覺得我們眼下該怎麼做?」
即使徐學平與周瑾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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