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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低著頭,裝著不好意思的神情,心想:太出位了。
徐學平也不疑他,跟妻子周叔惠說:「張知行倒是敢把什麼東西都往他腦子裡灌,我倒想問問他,是怎麼教出這麼個孩子。現在的年輕人不能小看,中午在龍華賓館,張恪就用圍棋把我狠狠教訓了一頓,好些年沒輸過棋了。」臉上卻完全沒有輸棋的頹喪。
張恪見徐學平自說自話的把原因歸結到爸爸頭上去了,卻不曉得這句話對爸爸的評價是好是壞。
「這樣行嗎?」謝晚晴這時候明白張恪的思路,海裕公司的資產還有剩多少,她心裡雖然沒有數,但是一定不會太多,謝瞻要想抵押貸款,一定會做假帳,虛增公司的資產,從銀行貸下巨額款項,好供他繼續大肆的從中撈錢。只要在恰當時機提出撤資,將從銀行貸出的款項冰結住,就能將謝瞻逼進死角。謝瞻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因騙貸罪落網、大家魚死網破,他這條魚是死定了,徐學平這張網不一定會破,要麼他只能灰溜溜的選擇離開海裕公司。
……
金國海率領專案組的一部分組員當天下午趕到海州,與市長周富明聯絡之後,宣佈省委的決定,對海州市委書記丁向山實施隔離審查,由周富明代市委書記,全面主持海州市委、市政府的工作。根據張恪、許思、葉新明提供的證據,查封象山北麓的那棟別墅以及丁向山的住處,將他的妻子帶到市委招待賓館進行調查;同時封存新豐集團所有的帳冊資料,要求新豐集團所有管理層人員到專案組指定地點接受調查。
丁向山沒有想到會突然給採取措施,上面也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會給他通風報信了。他在家中與象山北麓的那棟別墅裡都分別藏匿著巨額現金,還有大量珍貴的收藏品與金銀制工藝品,成了他貪汙受賄最直接的佐證。
丁向山是接到周富明臨時商議事情的電話,人從象山北麓別墅趕到市委,給帶走的,又連夜接受審訊。
在丁向山被隔離審查之後第二天,唐學謙、張知行與第二批專案組成員及嫌疑犯一下坐大巴返回海州。
這兩天,海州官場的震盪可以拿大海嘯來比較,丁向山毫無預兆的進去了,唐學謙卻絲毫無損的走出來。唐學謙回海州的那一天,代書記周富明乘車趕到高速路口迎接,這在海州也是極為罕見的。
這都是在電話裡聽小叔說的,張恪在徐學平家住了四天,就陪了芷彤四天。他的話給謝晚晴很大的啟發,為了放鬆堂兄謝瞻的警惕,索性將公司的事丟給他,她則留在新梅苑專心的陪芷彤。
芷彤的情形看起來好一些,也願意到室外走動,張恪就藉口高中的入學通知書可能這幾天會送家裡,想先回海州幾天。沒讓徐學平派車送,自己乘長途車趕回海州。
海州官場發生前所未有大地震,丁向山進去了,唐學謙竟然是被陷害的,這幾年在市長位子上碌碌無為的周富明意外的進了一步,才這兩天功夫,想必海州的官員們還沒有完全理清狀況,正上竄下跳,不知所措吧。趕著今天是週末,張恪心想家裡一定安寧不下來,到了市區,給家裡掛了一個電話,電話裡聽見很多女人在客廳裡聊天,笑聲又脆又爽朗。
張恪跟媽媽說自己到了海州,暫時不想回家,媽媽在電話問為什麼。
張恪笑著說:「老爸就要當市政府秘書長,我這兒趕回去給一群人圍著誇學習好啊,長得英俊啊,人又懂事啊,你不覺得挺沒意思的?」
「沒正形,家不回就想出去瞎玩,你怎麼就知道你爸能上去?」
張恪聽得出媽媽心裡挺美,事情已經明擺著,只要市政府能有空位,爸爸不順勢進一步,簡值沒有天理了!市委書記落網,扯出蘿蔔連著泥,誰知道這次能空出多少位子來?
何況,張恪不急著回家,是有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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