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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部分人則主張伏擊西羌國出援的兵馬,之後再去劫河西的送親隊伍。
在茫茫沙海之中,河西送親隊伍即便是倉皇東逃,也要遠行上萬裡才能回到河西的邊關,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追擊,就想仗著十數路馬賊難得有集結的機會,趁著兵強馬壯就想幹一票大的。而西羌國倉促間出兵增援,難以集結大軍,出動也極倉促,他們也確實有機可乘,能在半路進行伏擊。
主張這一點的,主要是西羌國附近的馬賊,他們在打劫送親隊伍之後,還需要考慮西羌國及河西董氏的血腥報復。
河西董氏距離這邊頗遠,特別是在聯姻結盟事被破壞之後,董氏兵馬西出鐵流嶺,就是侵入金州地界,他們更多還是要考慮西羌國後續可能會有的報復,就想著劫道的同時,能儘可能消滅西羌國的一部分精銳兵力,使得西羌國無力出兵大漠進行報復。
「黑山、姑獲山、魔月湖三路馬賊,有誰是主張先埋伏西羌國援兵的?」陳海蹙著眉頭,問樊大春議事詳細情況。
諸路馬賊以黑山、姑獲山、魔月湖為首,怎麼打其實也是這三家說了算,其他馬賊更多隻能從中分一杯羹,打打醬油而已,並沒有多少話語權。
「黑山、魔月湖都主張埋擊西羌國援軍之後再劫河西車馬隊,」樊大春也是頗有怨意地說道,「姑獲山則主張真接劫了河西車馬隊,大家分掉財物了事。大家名義是奉黑山寇為首,但出來打家劫舍,就是為了財物,何苦要與西羌國的精銳兵馬廝殺?」
換作以往,樊大春多半會主張痛擊西羌國的援軍。
西羌軍越虛弱,他們在夜渠山才越自在,但這時候樊大春他們的小命捏在寧蟬兒手裡,就不願意再節外生枝了。
然而眼前的情形,不管怎麼打,夜渠山都沒有什麼話語權,只能隨大部隊共進退。
「為什麼不先劫河西車馬隊?」寧蟬兒撇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只要將越城郡主抓到手裡,即便訊息封鎖不住,但只要西羌國主還想努力與董氏的結盟,還想維持平盧王族的尊嚴,就必然會出兵來救,到時候怎麼打、在哪裡打,又或許能不能打,還不是由我們說得算?」
「大當家這話卻也有道理啊,那些榆木疙瘩怎麼都沒有想到呢?」樊大春拍著腦袋說道,「我這就去找孔當家他們說這事。」
「也不差今天一晚,」陳海渾不在意地說道,「讓他們先吵吵去,明天再說這事不遲。」
寧蟬兒猜測陳海是想給董寧他們多爭取一宿的時間,但橫撩了他一眼,也沒有戳破。
第237章 鷹妖令牌
孤月懸於鉛灰色的天穹之下,曬下一片冷冽的月輝,四周皚皚白雪覆蓋,僅有稀疏的灌木與胡楊樹,努力的從厚厚的積雪下探出頭。
松陽湖早就凍得堅實如鐵,覆蓋冰雪,與茫茫沙海融為一體。
陳海此時身為馬賊頭目,還能享受著獨立帳蓬,將寒風遮擋在毛氈布外面,鋪著乾燥的草褥子,衣不解甲的躺在乾草褥子上,透著帳篷頂上故間拉開的一道縫隙,看著外面迷人的月色。
陳海有時候忍不住想,要是沒有無休止的戰事,能與心怡之人蜷在這帳蓬裡,看著月色迷離,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陳海也不清楚停在五六百里外月牙湖綠洲的董寧,此時此刻會是怎麼的心情,這一刻是感到慶幸有機會不用成為宗族的犧牲品嫁入西羌國,又或者肩上背負著董氏一族所賦給她的艱難責任,一心想犧牲自己,促成河西與西羌國的結盟?
這時候,裹著黃褐色罩袍的寧蟬兒掀開厚氈布簾子鑽進來。
雖然營地裡那些馬賊頭目不敢太放肆,但陳海敏銳的耳朵還是聽到帳篷外傳來夾雜著羨慕與調侃的嬉笑聲,沒有人認為寧蟬兒這女魔頭會是他乖巧的妻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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