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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節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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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正值壯年。

然而在陳海、葛玄喬、苗明成、嶽弈然走進玉赤城、臨時被張雄徵為行宮的一座大宅裡,他們所看到的張雄,卻是滿頭白髮、衰老不堪。

要知道在數日前,張雄在玉赤城外押陣之時,還滿頭鴉色華髮披肩站在華麗的戰車之上,身材高大偉岸,身穿火雲戰甲,宛如仙將降世。

而在議事大廳裡,無論是張氏子弟,還是此前南北軍投附張雄的將領,他們的眼睛裡更多是驚疑、警惕、沮喪、畏懼甚至好奇的神色,卻看不到憤怒、仇恨或逼到絕路的瘋狂。

走入玉赤城之時,嶽弈然還是有些期待張雄能夠狗急跳牆出手擊殺陳海、葛玄喬——在他看來,張雄窮途末路之餘所能發揮的最大作用也就是這個了,但在他看到張雄衰老不堪的樣子,失望之餘,又覺得震驚,不明白一代梟主張雄,為什麼是驟然間變成這般模樣。

他們那麼多的將卒,被精絕軍無情的斃殺在戰場之上,肢殘骨斷、血流成河,他們內心怎麼就沒有憤怒跟仇恨,怎麼就沒有想過要手刃陳海、為袍澤報仇雪恨的狠絕心思?

於公於私,葛玄喬都想盡早結束掉這場戰事,但他心裡也想,張雄或許會有所不甘心,沒有那麼容易屈服。

而走入玉赤城,看到城裡雖然也在積極備戰,拆毀房屋,加固營房、修建更多的護牆、還在城內挖掘壕溝,也有幾架配重式投石弩製造出來,可以看得出叛軍將領在城池防禦上有著豐富的經驗,但叛軍將卒計程車氣卻是沮喪到極點,臉上看不到生機,葛玄喬真正確信,眼下確是他與陳海進城勸降、施予憐憫的最佳時機,他們走進玉赤城,所面臨的也不是仇恨及瘋狂的目光。

陳海站在光線昏暗以致顯得壓抑的大廳裡,平靜的面對著張雄及叛軍諸將領的驚疑、警惕的審視。

叛軍考慮到防禦法陣支撐不了多久,而玉赤城又沒有足夠的縱深,這邊所謂的國主行宮將在城外投石弩的投擲射程以內,他們在大廳內側用一排排圓木進行加固,以便能抵擋住投石弩晝夜不休的轟砸,但這也使得原本算不上多寬敞的議事大廳,變得更加狹仄、光線昏暗。

據天愛山滋息繁衍子孫的張氏一族,在張雄之前,還是平盧海南岸的小部族。

即便是在張雄修成道丹之後,張氏一族崛起也談不上迅猛,早年張雄在平盧有武痴之稱,更專注於修行,而忽視宗族的發展。

而是殘酷及血腥的西征戰事令平盧大綠洲舊有的宗閥部族遭受巨大的損失,張氏才得以在戰後迅速彌補平盧海南岸留下來的勢力空缺,崛起成為與葉氏、時氏、經氏並尊平盧的大族。

然而就張雄本人而言,對權勢並沒有特別強烈的貪婪之心,在西征戰事之後,張雄僅短暫的出任西羌國左相等職,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天愛山潛修,而是由族弟張俊代表張氏一族,長期在南軍擔任副督、執掌軍政大權。

張雄之所以在時舞瓔、經逸元之前,被妖神殿、藏羌國說服謀篡西羌國主之位,與其說是張雄個人對權勢的野心,還不如說更重要、更核心的因素是孔鵬與其女的姦情之事逼迫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

此前鐵勒嶺西麓大潰,張雄在最後關頭並沒有選擇在少數扈衛簇擁下突圍而走,而是留下來與叛軍將卒共守玉赤城,這是顯得他優柔寡斷,並無雄霸之主的狠決之心。

這也是生性多疑的西羌舊主葉辰天,始終對張氏缺乏防備的關鍵原因。

張雄並無雄主之志,這也是陳海決定此時進玉赤城說降的主要原因。

這也是施予憐憫、由精絕軍出面收編張氏殘族勢力的最為恰當的時機。

戰爭本來就是血腥而殘酷的,但也因此沒有誰會記恨戰場上精絕軍所施加的血腥跟殘酷。

而玉赤城一戰,也將在一定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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