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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知道南獠不會因為他而去犧牲烏蟒,但也正因為如此,南獠會比宗崖、宗桑更能冷靜的處理眼前的局面。
陳尋相信阿公宗桑讓南獠親自過來喊他,也是這個道理。
陳尋瞞過對那兩個滄瀾少年心生殺機的事情不說,其他事情都大體說給南獠聽。
「什麼,你跑到那處深的地方,殺黑山部的古雷,還廢了古山!」南獠乍聽昨日發生在深山的事情,面露驚容,失神之際,猛的抬頭,「砰」的一聲,將陳尋遮風避雨的窩棚當即就頂出一個大洞。
陳尋將那支重鋒矛拿給南獠看。
南鋒接過重鋒矛,暗感好沉,比他所使的那支精鐵巨矛,重上一倍不止,當然知道這是滄瀾城才能鑄造的神兵利器,應該是黑山部從蘇氏那裡換得。
「難怪古護今日過來,咬牙切齒,看誰都想生吞下去,原來他的左肩右膀都叫你砍斷了啊。你小子行啊。」南獠拍了拍陳尋的肩膀,「等會兒到石殿,你先不要多說什麼,一切都看巫公怎麼安排。」
陳尋點點頭,跟著南獠往寨子中心的石殿走去。
走到近處,陳尋才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銅車的巨大,簡直就是將一座巨大的銅鑄巨屋直接架在精鐵所鑄的六輪車彀上。
銅車門戶俱全,四壁雕刻精美的鳥獸紋飾,同樣還雕刻許多他所不識的玄符秘篆,透漏強大的氣息,隱隱牽動天地間的神秘力量。
這麼一座銅車,就其價值,恐怕就足抵得上烏蟒這座石寨好幾座。
停在石殿前的廣場上,一共有四座巨大銅車,每座銅車前,都有六匹高壯鱗馬有專人照顧。
鱗馬,蟒牙嶺也有產。
成年鱗馬高達五米,首尾長達十米,體形碩大無朋,就像是一座能橫衝直撞的巨塔。
鱗馬周身青鱗有如鐵甲,可御刀劍利箭;四隻鐵蹄踏山踩嶺,賓士如電。
鱗馬更是力壯如龍,大概也只有將四匹鱗馬套起來,才能拖看著有數萬斤之重的巨型銅車翻山越嶺。
阿公宗圖曾說,烏蟒勢盛之時,擁千餘鱗馬戰騎,縱橫滄瀾,沒有部族不降服。
宗桑最大的心願,就是到蟒牙嶺深處捉一頭野生鱗馬,馴服了當坐騎。
然而陳尋到烏蟒這三年多來,宗桑的這人心願一直沒能實現過。蟒牙嶺北山諸多部族,也沒有見過有哪家能馴服那些野生鱗馬的。
陳尋與南獠走近,這十多匹鱗馬皆警惕望過來,齊聲聲的嘶鳴開,聲勢大作,就跟驚雷在石殿前的廣場上滾動,嚇了陳尋一跳。
他以前也沒有近距離的看過鱗馬,未曾想到二十多匹鱗馬齊嘶,聲勢竟如此駭人,而鱗馬眼裡竟有兇焰,有著經歷無數戰場殺戮的氣息,陳尋暗暗擔心,要是有一頭鱗馬發狂,抬蹄踹來,此時的他能不能承受這萬鈞一擊?
而站在銅車旁看護這些鱗馬的車夫,雖然不比葛異那些滄瀾武士,但看他們渾身肌肉賁實,充滿力量彷彿鐵鑄,但實力竟不比宗桑他們差多少。
看這些銅車、這些鱗馬、這些車夫,以及昨日出來的那六名滄瀾武士,陳尋心想那個叫他感覺深如淵海的青甲武將,莫非就是滄瀾蘇氏的宗主?
這才是世族蘇氏才有的威儀啊。
烏蟒這些破落部族,與之相比,真是寒酸到比剩條內褲好不到哪裡了。
陳尋正胡思亂想著跟南獠往石殿那邊走,不提防有一輛銅車倏然開啟,半個倩影從銅車裡探出來,嬌聲輕呼:「車裡真憋死人了……」
驀然看到陳尋就在車前,倩影嚇了一跳,捂起嬌唇,又躲回到車裡去,然而她回到車裡,也沒有關閉門戶,而是好奇的打量陳尋這個蠻族少年。
陳尋沒想到銅車裡會有女眷,嚇了一跳。
是個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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