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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312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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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所過之處,必免除所經之地的賦稅三年,以此安撫百姓。

可這次皇帝出巡,竟然連這一項也沒有。

因此百姓們也都怨聲載道,出了這樣的事,反倒認為禁軍情有可原。

“把他帶下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裳,再讓他吃頓飽飯。”權傾世有些厭惡地甩開了那個人,但還是不讓他去見永王。

手下的人把那人帶走了,稍後白鴉衛的密探也從隨州趕了過來。

他之所以比青雀衛的人晚到,是因為有些事情務必得打探清楚才好回報。

他報告的情形和之前那個人說的差不多,但更為細緻一些,已探明皇上只是被囚禁起來,目前性命尚且無虞。

“你同我到後邊去吧。”權傾世說著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那人連忙在後頭跟著,一起來到了大雄寶殿外。

此時念經的聲音還未停止,他們兩個在外頭的臺階上又站了一會兒,裡頭才算安靜下來。

永王禮佛後要回到一旁的禪室讀佛經處理奏摺,權傾世便帶著那個人到那裡去。

只是今天在聽完密探的稟報後,他便起身離開寺院。

六軍譁變,逼宮皇上,這是天要塌了!

很快,朝中的重臣便都被召集進宮,眾人一聽這訊息便都炸開了鍋。

“皇上安危要緊,此次我要親自出徵,討伐那些逆賊!”永王老淚縱橫,一副愛侄心切的模樣:“若皇上有個山高水低,我以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殿下萬萬不可,營救陛下之事,自有我等。您還是坐鎮京中,否則只會更亂。”

“此誠存亡危急之秋,必得有個主心骨才成。否則民心動盪難安,勢必會有宵小之輩起不臣之心。”

“京畿瘟疫才見好轉,誰想又出了這樣的事?!這可如何是好?”

眾大臣議論紛紛,都認為永王必須留在京城。當然了,皇帝也需要營救。

“在下冒死進一言。”在一片嘈雜的議論聲中,有人抗聲道:“此番言論大逆不道,因此在我說完後將我處斬即可。”

說話的是刑部員外郎鄭聰,他是近兩年才從外職調入的,平時最是個三緘其口的人。

“六軍譁變,自然是以下犯上的大逆不道之罪。可也不是毫無緣由。正是因為皇上窮奢極欲,勞民傷財,才犯了眾怒。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沒有人不懂得這個道理。皇上還未親政,便已如此暴虐,若真讓他親政,天下將被如何塗毒,誰能預料?何況如今他已被叛軍囚禁,即便帶人去營救,叛軍只需殺之滅口或以其性命相威脅使朝廷屈服。到那時又該如何應對?以我愚見,要斷了進軍的念想,又要安撫百姓,為國運著想,莫不如請永王繼任大統。如此順應民心又徹底敗壞了那些反賊的詭計。”

這番話無異於石破天驚,以至於他說完後,許多人久久不能回神。

還是高明臣呵斥道:“好大的膽子!你讀的聖賢書,說的卻是一派胡言。你說皇上暴虐,可是你親眼看來?!以下犯上,其罪當誅。國祚之事,豈能兒戲!”

覆巢之下無完卵

五月廿日,日食,大風斷木。

鹿鳴街孝祥巷暗如子夜。

大約一刻鐘後才漸漸復明,風卻未停。

高家一片縞素,正在為三老爺高承臣舉哀。

白紙燈籠被颳得不知所蹤,招魂幡也被烈風扯得稀爛。

哭聲哀哀,帶著嘶啞。

靈堂內吉星披麻戴孝,懷裡抱著父親的靈位,跪在地上慟哭。

他旁邊及身後跪滿了高家的晚輩。

吉星的母親宮氏已經臥床不起,無法到靈堂來自從知道丈夫的死訊,她還沒說過一句話。

火盆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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