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 (第1/5頁)
那場話療加睡覺後,陸沉似乎沒那麼鑽牛角尖了,看上去如此,但顧遇也拿不準。
他知道陸沉心裡鐵定有事,但總不能將蟲逼得太緊,只有將自己的決心透過行動表現給陸沉看。
話說得再多,效果往往不如實際做一步來得顯著。
下週一第一次正式上班,顧遇就展現出了自己十二分的激情與活力,以證明自己對於養家這件事的樂意程度。背上琴箱,滿面春風,熱情洋溢地與陸沉吻別。
然後門一闔上,顧遇的臉便成了一縷春風都度不過的玉門關,餘下全是幹沙枯石,十里荒漠。
老陰陽蟲了。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提了提揹著的琴箱帶子,一步三籲,五步一嘆地拖拖沓沓,來到停在院子裡的銀色懸浮車前。
由樹叢灌木遮擋的視野恢復,顧遇立刻變臉,回頭熱情洋溢地朝坐在落地窗前望來的陸沉招手。
作口型“我上班去了,不要太想我”。
陸沉失笑,無奈地輕搖頭,也衝他揮揮手。
因為陸沉的笑,顧遇勉強感覺出個門、還沒上車就消耗了百分之十的電量稍稍回血。
坐上懸浮車,他熟悉了一下手感——是真的就試了一下,然後五年都沒自己開過車的老司機顧遇,“嗖”的一下就東拐西歪把車衝上天,一溜煙飛了。
幸好他們住的野名區蟲煙稀少,幾里才見一戶,不至於出門就撞出個車禍現場。
顧遇也真的藝高蟲膽大,五年沒開過車,也不怕自己還會不會開,一個勁就莽上去了。
等到正式上區際高速,顧遇以前開車的手感也就找回來了,疾而穩的駕駛技巧,不負他一次考過的那本帝國蟲民駕照。
一路無事,顧遇卻老覺得自己右眼皮子在跳。
老話怎麼說,是左眼跳災還是右眼跳災來著?
顧遇正擱那兒琢磨,果不其然,正要下區際高速,突然聽見前方“嘭”的一聲巨響,濃煙滾滾從下方的中心區燃起。
前方的車都整懵了,一個二個嚇得繼續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
前面車一停,後面也跟著塞,有暴脾氣的司機從車窗裡探出頭,罵罵咧咧:“前面的幹什麼呢,會不會開車?!不會開就別上高速!”
接著那名大罵的司機也呆住了,底下中心區何止是燃起一處濃煙,接二連三的“嘭嘭”爆炸聲響起,彷彿過節的煙花爆竹一樣熱鬧。
喧囂的驚呼聲、求救聲同時瀰漫在繁華街道上空,飄到高速上,把一眾司機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顧遇也愣住了,抬頭看著前擋風窗外街區上燃起的濃煙與火光,一點一點向上攀爬,直至把整個高速車道與天交接之際染為沉沉濃黑。
天上黑霧沉沉,陽光被點點吞噬,彷彿一場世界末日。
懸浮車內廣播開始播放緊急新聞:“請廣大首都星蟲民注意,請廣大首都星蟲民注意,中心區星河大道遭受不明組織恐怖襲擊,街區緊急封鎖,請廣大蟲民迅速遠離,迅速遠離……”
顧遇愣了愣。
擦,星河大道?不就是國立音樂廳所在的地方嗎?
完蛋,他還要工作呢,搞什麼?!
顧遇使勁摁了摁喇叭,前面的車也狠狠回應了喇叭,不耐煩地示意:兄弟你往前看,要是能走他們也不會堵在這兒!
高速上全摁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喇叭,有司機在瞎指揮:“前面封了過不去,你們後面的車能不能往後退?!不然咱們都得困這兒!”
後面的車又罵:“你大爺說得容易!我想往後動,我後面的車還不能動呢!”
你一言我一語,高速上大聲嚷嚷吵做了一團,喇叭聲此起彼伏,要多亂有多亂,彼此都覺得對方是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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