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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見到多少天才，真要是心理承受能力那麼差，早就閉關不出了，怎麼可能還每天笑嘻嘻等著年輕弟子來找書？

白玉搖搖頭，“當然不是，這件事說來話長了，你知道每個宗門都會派遣幾個修士來凡間駐紮城池吧？”

“自然。”

蘇綢就是沒穿越，她也知道這件事，不少讀者稱呼這些駐紮城池的各門派修士為漂亮國警察，往往出現在大事件已經結束的時候，突出一個掃尾的作用，除此之外一無是處。

反正無論是什麼大事，都看不見這群人的身影。

沒有穿越之前，蘇綢對這群人也不太滿意。

穿越之後，蘇綢倒是能夠理解，為什麼往往在衝突中看不見那群人的身影了，不是他們不想管，是管不了。

“會被下派到各地駐紮的弟子，多是天賦一般，無法再前進一步，壽元有數的弟子，以外門弟子居多，還有就是受了傷，根基無法修復的弟子，遊桑師叔曾經的道侶是後者，她就在天穹城駐紮。”

遊桑為了救下他愛的人，使用禁術，將自己活生生劈成兩半，一半留下，另一半全部給了愛人。

本是一段佳話，可惜人心百變，從不由人，最後昔日愛侶成了無顏面對的陌路人，甚至仇敵。

因為兩人的天賦都從驚豔一時，變成了平平無奇。

遊桑的道侶怨恨他不顧她的意願，讓她以如此狼狽的模樣苟活人間，更無法面對遊桑，覺得全是因為自己，遊桑才會境界跌落，一世無緣仙道。

愧疚和怨恨，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將其折磨的將近瘋魔，最後遊桑只能放手，給對方和他一個解脫。

如果遊桑來天穹城，無須主動去見，只需偶然一瞥，遊桑便會心神震動，更不可能升至元嬰了。

蘇綢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故事，可每一次她聽說都會覺得惋惜。

明明曾經是一對天造地設的道侶，恩愛有加，無人反對，更沒有情感波折，最後卻勞燕分飛，永世不見。

“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

人要是死了, 對蘇綢來說倒是容易，她將人直接復活便是。

“有一個辦法, 但是遊桑師叔不願意用，是道法就有破除的可能，道法破除，一切迴歸原本。”

這也是遊桑不願意見到昔日愛侶的原因，因為他昔日的道侶，一直在找辦法破除身上的禁術，破術的關鍵在他, 一旦術法被破, 她就要死。

遊桑說什麼都不願意讓她死去，他寧願日日夜夜將自己困於曾經, 寧願親眼看著自己老去，壽元用盡，也不願意看見她走在他前面。

蘇綢以前說遊鴻是個戀愛腦, 她現在發現, 遊桑這個戀愛腦有過之而無不及, 甚至比起遊鴻，遊桑看似正常的外表下，是一顆已經瘋了的心。

執念入魔，竟支撐了他這麼多年。

“可是，如果他們的境界不突破, 那不是很快就會同歸黃泉了？”

當年遊桑分給對方一半壽元, 金丹期壽元有限, 他和對方終會老死。

蘇綢真想不明白, 折騰半天，走到這一步, 最後人還是會死，遊桑究竟是為了什麼？

白玉其實之前也想過為什麼，後來她明白了。

因為遊桑他一直想著，萬一呢？

“萬一他們都有了突破呢？只要修為進入元嬰，就能有千年壽元，是一瞬間死去，還是繼續活上幾百年？遊桑師叔堅定選擇了後者。”

哪怕沒法突破，那也能多活個百餘年。

瞬間死去，是愛人最無法接受的分離，因為不能接受，所以寧願生離，也不願死別。

可是在外人看來，這一段生離的痛楚，已經在漫長的時間裡，遠遠超過了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