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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的心情暴躁起來, 控制不住的想要發火。

燭魍以前每到晚上都會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門窗，迴避魔界的月光。

他生長在魔界, 卻很厭惡魔界的一切, 他身為魔族的身份, 以及魔界的王。

為什麼他不能是一個人界的人族？可以修道成仙，萬年的時光，足以讓他成為接近神靈的存在了。

可因為他是魔，所以他就算修為再高，那也只是一個魔, 永遠無法成為仙神, 讓神女正眼瞧他一眼！

蘇綢跟著他入內, 然後他從自己的寶庫裡, 拿出了一個盒子。

那盒子他無比珍惜，連隨身攜帶, 放入儲物袋都不願意，生怕唐突了這個盒子。

準確來說，是怕唐突盒子裡的衣服。

“這就是神女曾經的一件法衣，她來魔界的時候，入鄉隨俗，親自挑選的一件衣服。”

燭魍垂眸，仔細看著手上的盒子，恨不得一眼將盒子看穿，好藉此回到萬年前，那一段他最為幸福的時光。

蘇綢沒有那個耐心，等燭魍回憶過去，她直接問道：“我就是要穿這件衣服嗎？”

“是。”

燭魍點點頭，將盒子推給蘇綢。

蘇綢看見燭魍眼中的柔情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變為平常一樣的微冷，帶著虛假的笑意。

蘇綢：……

她其實覺得，自己估計真是那個神女轉世。

燭魍肯定也這麼覺得，畢竟蘇綢即將去見得是魔界之主，深不可測的魔王，假的怎麼可能輕易騙過對方呢？

可如果她真是神女轉世，那燭魍的態度就很奇怪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愛慕神女，應該會愛屋及烏到你身上？”燭魍似乎看出了蘇綢的疑惑，開口解釋道：“我還沒瘋，我能夠分得清真實與虛妄，輪迴轉世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我所愛的人永遠是神女，不是你。”

燭魍知道，魔王堅持到現在，就是想要親眼看一看神女的轉世，並且重新喚醒神女。

他更知道，神女入輪迴的那一刻，她就永遠不是她了。

“如果你前世的記憶全都被喚醒，那你或許會變成真正的神女。”

又或許，是對過往所有的記憶不屑一顧，堅定地認為自己是蘇綢。

“你說的話可真哲學，我不是神女的轉世，我也沒有什麼前世的記憶等待被喚醒，就算我是神女轉世，我也永遠都是蘇綢，神女的記憶對我來說只是一份記憶。”

蘇綢打死不承認自己神女轉世的身份，即便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嘴也比鴨子還硬。

其實要是記憶被喚醒，蘇綢並不能堅定自己還是蘇綢。

神女的記憶能追溯到天地開闢之時，那麼漫長的時光裡，屬於蘇綢的短短几十年，不過滄海一粟。

誰會在意？

不過是路上偶爾瞥見的小花，路過的野草，踏過的石頭。

“哲學？我可不懂什麼哲學。好了，把衣服換上，隨我入宮。”

蘇綢接過衣服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將衣服接過來，在衣服入手的瞬間，它他便化作一道靈光，頃刻出現蘇綢身上。

剛剛燭魍這話，聽起來真像是現代影視劇裡，太監總管對秀女說的話。

就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