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 (第2/5頁)
怒目對視,“縣裡用銀子的地方甚多,撫卹用銀、賑濟用銀,多出的寺田自然是要用來彌補這些虧空,難不成要還給那些通匪賊禿不成?”
“廣教寺通匪罪名坐實不假,但不是所有與廣教寺有關係的人都參與通匪,就目前偵察所知,有相當一部分僧眾是給矇在鼓裡的……”
“不,他們即使不知詳情,也逃不脫資寇、助寇的罪名!”韓載不等林縛說完,就搶過話頭,針鋒相對的說道,“難不成林都監使要包庇他們不成?”
“這麼大一頂帽子扣過來,韓大人還真會嚇唬人啊!”林縛手撐著案面,沒有再看韓載,緩緩掃視後排而站的諸鄉里甲及鄉老代表們。
諸鄉里甲及鄉老代表們才是地方勢力的代言人,也是地方勢力操縱地方、控制地方事務最直接的體現——他們是絕對不會贊同將廣教寺所屬寺田全部收歸官有,但是在林縛的刻意安排下,他們還沒有機會發言的機會。
這時候議事堂裡,氣氛緊張到極點,林縛與韓載幾乎就要捋起袖子對幹,他們即使對強硬著要將廣教寺全部寺田收歸官有的韓載滿腹怨恨,也不敢在這個時候亂髮言。即使身家清白,但是一個資寇的罪名扣過來,說不定就是殺身之禍啊。
韓載給林縛挑逗得直要發狂,大聲喝斥道:“林都監使,你再若頑固不化,本官此刻就向嶽總督、向李兵部上參本,參你狂妄任事,包庇賊寇!”
“放屁!”林縛一腳將桌案踹開,將腰間佩刀解下,按下機括,彈出一泓冰寒刀光……
“你要幹什麼,”韓載嚇了一跳,控制不住的想要逃跑,硬生生的收住腳步,心虛的盯著林縛手裡的佩刀,“你拔刀要殺本官不成,你想造反不成?”
“韓大人,你就這點膽子?”林縛冷冷一笑,“本官要你看清楚,暨陽城下,紫琅山前,死在這柄刀下的賊寇,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韓大人信口雌黃,汙我包庇賊寇,本官還你二字‘放屁’,有何不妥?你將參本呈到李兵部那裡,本官也與你將官司打下去!”又按刀柄,將刀合入鞘中,讓護衛將他踹開的桌案搬來,一字一頓的說道,“韓大人,是非黑白要分清楚——通匪者,絕不留情,也絕不能枉殺無辜者!本官絕不贊同你如此大搞牽連!”
這一刻,膽子小的人,差不多連腿都嚇軟了。
韓載身子裡的力氣彷彿給抽盡,說來奇怪,在林縛拔刀的瞬間,他清晰的感覺到林縛身上透出森寒殺機來,林縛這時候雖然將刀收了回去,他卻不敢再挨著林縛坐,身子情不自禁的往蕭百鳴那邊傾。
林縛將佩刀把在桌案上,眼睛瞅向堂下眾人,說道:“剛才公議,只有前排坐者發言,發生了些小意外,打斷了公議程序,現在回到正題上來,現在開始請後排站者發言……”
只是事情差點鬧到血濺公堂的地步,後排站者誰還敢胡亂說話再挑起激烈的爭吵來?即使將寄田之真相捅出來,也逃不過避稅逃賦的罪名,心裡也越發的憎恨大搞牽連、要沒收全部寺田的韓載。林縛在他們眼裡,頓時親切起來,只覺得滿堂人只有林縛在說公道話。
李書堂作為鄉老代表,站在後排,冷靜的看著局勢發展,不得不歎服林縛控制局面的能力,幾句話之間,彷彿就是韓載要大搞牽連,此時的韓載在林縛面前就彷彿是硬著頭皮坐在貓前的老鼠,完全沒有起初的氣勢,也完全不知道他已經落入林縛的套中掙扎不脫。
李書堂暗道:這樣的人物不值得李家追隨,還有誰值得李家追隨?
李氏兩次差點遭到洗族之災,李書堂也清楚的認識到這世道想太太平平活下去,已經不可能了。
李書堂見林縛的眼睛望過來,知道該自己上前表演了,舉揚手請求發言,看到林縛頷首認可,先自報家門,說道:“九圩裡李書堂,拙笨幸給鄉人推為里長,有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