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第1/6頁)
林縛眉頭微微蹙起,看著躺在木架子床上人事不知的孫文炳,還無法從他那裡知道山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問曹子昂:“誰護送孫文炳回來,山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有兩名扈從跟著一起趕回來,疾馬涉水,一日一夜走了五百多里地,到滄南時幾匹馬就都跑死在半道,是滄南孫家派人護送他們過來的。兩名扈從都在隔壁屋,一人受傷頗重,昏迷不醒,另一人情況稍好一些,還清醒著,正讓郎中給他們醫治,還沒有來得及問話……”
“麻煩你在這裡看著,確保不要發生任何意外。”林縛手在隨軍郎中的肩上輕按了一下,肅穆的叮囑道,讓曹子昂帶他與林夢得到隔壁去見隨孫文炳趕過來的兩名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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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文炳除了肩上受箭傷外,身上並無嚴重傷勢,不過隨孫文炳趕回津海的兩名扈從卻像是從血戰中殺出逃生而回,身上衣甲都是血跡,一人昏迷不醒,另一名黑臉矮個青年則強撐著坐在床沿上,似乎拒絕郎中替他療傷。
黑臉矮個青年看見林縛等人走進來,翻身下床,跪在床沿前,說道:“求大人救我爹爹,救西河會子弟……”
“到底是什麼事情,你站起來說,”林縛伸手去攙青年,要他站起來說話,觸手卻覺衣下的肉膚嬌軟,不像是練武男子的結實肌膚,微微一怔,細看他相貌有幾分熟悉,詫異的問道,“你是誰?”
“啊,是孫姑娘,”在林縛後面進屋子的林夢得認出孫文婉來,詫異的叫起來,“西河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你們怎麼都這般模樣?”
“林管事,是我,”孫文婉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只是軟綿綿的軟癱在林縛的懷裡,“我爹爹跟西河會千餘子弟被當成叛軍,給山東郡司緝捕入獄了,這是天大的冤枉啊,求大人為西河會主持公道,不能讓我爹爹跟西河會子弟枉死在山東啊——文婉願給大人做奴做婢!”
林縛這時候自然也認出孫文婉來,臉上是刻意敷了一層炭粉,看上去黢黑,還有些小疙瘩,將她秀美的容顏遮去,冷不丁還以為是相貌普通的矮個子青年呢,不知道西河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小心翼翼的抱著她放到床上,說道:“不要說這些瘋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孫會首與西河會子弟不是正將漕糧押往山東即墨嗎,怎麼會給山東郡司冤枉成叛軍?”
孫文婉急促的呼吸,胸脯劇烈的起伏,說話都很艱難。林縛看她胸口稍外側還有血跡滲出來,進來時又看到她拒絕郎中給她醫治,心想也許是傷在女孩子不能給外人見的地方,跟孫文婉說道,“郎中救死扶傷,乃行聖賢事,你莫要再避男女之嫌,不能誤了救治!”
“文婉生死事小,西河會及諸河幫數千餘子弟性命事大,望大人憐之。文婉若是死了,下輩子還會給大人為奴為婢……”孫文婉有氣無力的說道,拒絕郎中給她醫治。
林縛眉頭微蹙,說道:“你二哥有大功於江東左營,你便不給我為奴為婢,難不成我還會對西河會的事情袖手不管?”回頭吩咐隨中郎中,“你來先替她治傷,保住她的性命,問話拖一刻不遲……”
“不如你親自動手給孫姑娘救治更有把握。”林夢得站在後面說道。
孫文婉這時候閉起眼睛不再反對,只是有氣無力的說道:“文婉願給大人做奴做婢,大人吩咐什麼便是什麼!”
林縛哭笑不得,這死妮子死到臨頭還犟著這些事情,無奈的吩咐人將那個昏迷不醒的扈從小心翼翼的搬到其他屋去,將這間屋清出來,又讓人去找兩個手腳利索的婦人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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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將孫文婉的血衣解開,她臉上敷了炭粉,黢黑像是個普通的青年,但是自脖子下的肌膚極白,在殷紅血跡的襯托下,彷彿是冬季新陽照耀下的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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