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節 (第2/5頁)
馬臻原是落魄秀才,在陳韓三統領緝盜營時,就給招攬,後來又給陳韓三脅裹著叛投流民軍,一直以謀士自居。大熱天氣,馬臻還穿著長衫,頭戴儒士方巾,身上汗水潺潺而出,給烈日曬得頭暈眼花,身姿還挺直如松,是個好面子的人。
“若說對劉庭州的瞭解,除我家韓帥外,不作第二人想,”馬臻說道,“這老頭死犟,當初韓帥將刀架在他幼子頸上,要他開啟山陽縣城門,他倒第一個拿箭就射,致使韓帥最初沒能奪下山陽,獻給安帥……所以劉庭州渡淮援徐,我信,林縛渡淮援徐,虛張聲勢爾。劉庭州與林縛因這事鬧不和,也斷不會有假。”
“既然你以為林縛是在虛張聲勢,不會有什麼大動作,那我去沂西,應該也沒有什麼鳥事!”孫杆子說道。
“我說林縛渡淮援徐州是虛張聲勢,並沒有說他不搞什麼大動作,”馬臻說道,“林縛與劉庭州在淮安鬧得那麼厲害,要是林縛願意出兵,劉庭州有必要倉促之間招募民勇渡淮?但是劉庭州招募民勇渡淮聲勢搞得這麼大,林縛哪怕是做做樣子,也被迫要跟著渡淮……”
“我給你繞糊塗了,”孫杆子撓著鬢頭,問馬臻,“你是說林縛渡淮是給劉庭州所迫?他手握兵權,出不出兵,劉庭州那個老頭能逼迫得了他?”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馬臻輕笑道,“林縛手裡有兵,有地盤,但有多少兵,有多大的地盤?撮爾小縣罷了。劉庭州作為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渡淮戰死,林縛作為帥臣卻縮在淮安城不出。不要說天下讀書人,便是江東郡的讀書人戳著他的背脊罵,也足以罵得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孫杆子嘴唇一撇,對馬臻的這番話不屑一顧。在他看來,林縛崛起江東,飛揚跋扈很投他的胃口,是朝廷爪牙裡的一個另類,心裡甚至為林縛給朝廷辦事暗暗可惜,心想這樣的人物應當跟著安帥一起將這狗日的朝廷攪個稀巴爛才對。
孫杆子的神態令馬臻心裡不悅,倒也能忍住,繼續說道:“當前,林縛與劉庭州形成兩路北進援徐的勢態,劉庭州在西路渡淮搶泗口北進,林縛在東路沿沭水北進,兩路齊頭並進。劉庭州受阻,林縛也受阻;劉庭州若在西路戰敗身死,林縛在東路打幾場硬仗再退回去,便說渡淮援徐失利,誰還能再指責林縛什麼?”
“就你們這些讀書賊肚子裡壞水、膿貨多,別人哪有這麼多花花腸子?”孫杆子蹙著眉頭說道,偏偏找不到理由反駁馬臻。
給孫杆子這麼說,馬臻發青的臉也漲紅如熟蟹,他關鍵要說得孫杆子沒有藉口將兵拉到沂西去,有什麼氣也先忍著,繼續說道:“劉庭州在淮安招募的都是烏合之眾,馬爺手裡兵多將廣,要是說馬爺擋不住劉庭州北上,真就是小看馬爺了——沭水這邊卻有硬仗要打。林縛不會去救嶽冷秋,卻是個貪功之徒,特別是劉庭州在西路一旦戰敗身亡,林縛更要在我們這邊找個交待——孫爺你不能離開東營啊!”
第44章 齊頭並進
(這是第二更)
三十日,葛存雄奉林縛令,率靖海第三水營溯淮水西進至山陽縣,協助劉庭州在山陽灣西口渡淮,並將林縛調撥山陽縣守軍歸劉庭州節制一併渡淮作戰的令函呈上。
京中派來傳旨的監察御史鄧渭看到林縛的公函,急得直跳腳,不顧儀態,指著葛存雄就罵:“林縛小兒視援徐為兒戲,禍國害民小賊也,老夫便是身死徐州城下,也不會放過他,我這就回去上奏本參他!”
動身前得林縛面授機宜,鄧渭等人這麼大的反應,葛存雄不覺得有什麼意外的,他手按佩刀,站在堂前,不理會鄧渭的指責,抱拳朝劉庭州說道:“我奉命來協助劉大人率部渡淮,權職分屬,制置使在令函裡均有言明。待劉大人渡淮後,制置使會在東路對流寇的窄橋大營展開攻勢,與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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