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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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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及嶽江州兼領徽州、池州,”趙舒翰說道,“不過,青陽、弋江、南陵要從池州割出來,新置軍鎮,以為江寧的西屏……”

“青陽、弋江、南陵割出來,那池州府在秋浦河以西不就只剩下兩縣了?”張玉伯訝然的問道,“嶽江州那邊能同意?”

“林相還沒有回來,不是嶽江州的請罪摺子在入夜前就遞進萬壽宮了,”趙舒翰說道,“這些事都不算機密,不過海陵王欲機密行事,好在彭城公執相反意見,許士紳議其事。嶽江州的請罪摺子逆到萬壽宮,那池州的問題就不大了。這樣也好,這半壁江山殘破如此,也經不起折騰了。”

張玉伯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嶽冷秋在池州會這麼快就在太后跟永興帝之間做出選擇,問道:“那這麼說,劉直就要立馬去廬州迎駕了吧?”

“天明就走,”趙舒翰說道,“去廬州迎駕要講究一個時機,嶽江州都表態了,董原在壽州又保持沉默,劉直去廬州迎駕的時機就成熟了……林相在戰前去池州見嶽江州,倒是好棋。”

“嶽江州素來都是識時務之俊傑,”藩季良嘆道,“不過事事也都在淮東的控制之下。”

“事情要能儘快安定下來,民眾也能少遭些罪……”趙舒翰說道。

“少遭罪?”張玉伯苦嘆一聲,酒入喉也苦澀,“江寧城裡百萬民,家有存糧者,十之一二,市售糙米,入夜前已漲到一百六十錢一升,炭五十錢一斤。衙堂裡好不容易聚集了三五十衙役,午後就只是將近千具餓殍之屍清理出城,沒其他事可幹,怎麼能叫少遭罪?”

“戰亂之際糧商囤貨積奇,可按國法立斬以儆效尤,”趙舒翰說道,“這時候,玉伯可不能手軟啊!”

藩季良苦笑道:“手裡握有糧食的糧商是哪些人,舒翰你再細想想……”

趙舒翰說道:“我當然曉得,城外二十四鎮悉數被毀,城內外的糧商在戰時能逃過性命的,就殊為不易,手裡其實沒有多少存糧,損失不重的,只剩下那些戰前聽從淮東告誡的、及時撤走的東陽鄉黨……河口鎮是四大米市之一,在叛軍來江寧之前,就基本疏散完畢了。”

實情也確實如此,這幾天來還有能力輸運米糧進入江寧的,幾乎就是東陽鄉黨控制的米行。在戰前,東陽鄉黨就透過船舶,將河口鎮數十萬石的米食運往北岸或獄島疏散,避免在戰時遭受大的損失,戰事一結束,也只有東陽鄉黨以及北岸古棠縣的糧商手裡還繼續控制著大量的米糧。

雖然這些米糧,還無法填滿江寧的糧食缺口,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是啊,如今控制江寧米市,幾乎都是東陽鄉黨,我能砍誰的腦袋去?”張玉伯苦笑道。

也由不得張玉伯不苦笑,在東陽鄉黨裡,實力最大的糧商是林家、陳家、顧家,都是顧悟塵、林縛以及陳/元亮等人在江寧打下的底子——他能去砍誰的腦袋?

“玉伯怨意太深,我想玉伯似乎未能領會彭城公的深意?”趙舒翰說道,“林夢得任淮東軍司長史有些年頭,這次不封官就要賞爵,說起官資可不比玉伯你淺。在彭城公舉薦玉伯你之前,誰不認為該是林夢得出任江寧府尹?”

“哦?”張玉伯一怔。

藩季良也是聰明絕頂之人,經趙舒翰一提醒,訝然問道:“彭城公不方便直接壓制東陽鄉黨,所以壓著不讓林夢得出任江寧府尹,而是要用張大人為刀!”

“要是彭城公用意果真如此,我倒不介意當一把利刃!”張玉伯說道。

“這個倒不好直接問,即便是直接問,彭城公也不可能理會,”趙舒翰思慮道,“斬立決或許過於嚴苛,不妨先抄沒幾家米行,看看陳園那邊的反應……”

張玉伯蹙起眉頭,俄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我不做這個惡人,誰來做?”對藩季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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