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第2/7頁)
裡廂房迴避一下,他與蘇湄坐在桌邊飲茶,等著藩鼎上樓來。
“怎麼是藩爺親自來了,不是說小蠻的事有藩少東主做主嗎?”林縛站起來,看著藩樓藩家之主藩鼎推門進來,抱拳作揖,瞥了門外一眼,藩鼎帶來的護衛將外間擠得滿滿當當,笑著問,“外間會不會太擠了,要不要讓幾個兄弟到裡間來坐?”
藩鼎臉色陰沉,他看了一眼林縛解開放在桌角上的腰刀,目光制止宋道婆以及護衛跟著進房來,他走到桌旁坐下,朝蘇湄點點頭,說道:“麻煩蘇姑娘替我沏杯茶……”
“東家真是客氣。”蘇湄拿些茶壺手指貼著壺壁試了試水溫,給藩鼎沏了一杯茶,獻到他身前,“東家,請。”
“這是小蠻姑娘的身契,”藩鼎不問其他,直接從小蠻的身契從懷裡掏出來,壓在茶杯下,眯眼看著林縛,“像小蠻這樣的女孩子,藩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林舉子真的就是想無論舍多少銀子都要將她贖走?”
“藩爺為江寧府大豪,人人皆稱藩爺一諾千金,林縛才學淺薄,只曉得此一諾,無論是對小女孩子,還是街頭的乞丐,抑或是流離失所的賤民,都要做到言既出、力踐行,才稱得上一諾千金,”林縛嘴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說道,“林某人早前就承諾要替小蠻贖身,蘇湄姑娘也答應我說要幫著居間說項,林某當是傾家蕩產也要踐行此諾——我想藩爺總不至於要我傾家蕩產吧……”
“那我以一諾換一諾如何?”藩鼎將身契推到林縛身前,他的手指還壓著身契,眼睛盯著林縛說道。
“藩爺言重了,藩爺跺一跺腳,江寧城就要抖上三抖,要說承諾,也是藩爺賞臉給別人,誰有資格給藩爺承諾啊?”林縛哂然笑道,從懷裡掏一隻錦帕包裹好的錦布團來,放到桌上,說道,“承蒙晉安侯奢少侯爺客氣,得他贈送幾枚南珠,這是其他兩枚,這也是我身上不多的值錢物,藩爺要覺得還缺許多,許我兩天時間籌來……”
藩鼎眯眼看著林縛,林縛的話不無威脅之意,卻也始終無法確認藩知美就是給他們劫走的。
宋道婆來找人,藩鼎正因為揭露家醜在火頭,本不想理會,卻是旁人提醒他知美早就該到老宅來了,藩鼎便覺得有些不妙,心知今夜城裡不安寧,親自帶人沿去江義門的路往西城找去,在永福巷找到給打暈的轎伕跟當場斃命的家僕藩義,對方手腳乾淨利落,除了藩義身上三個“不求財”血字外,再找不到其他痕跡。
藩鼎下意識就想到是林縛下的手,劫人贖身逼藩家就範,但是林縛如何知曉知美今夜在江義門那邊的私宅裡,那棟私宅還是知美近日新買的?又如何知道自己今夜會盛怒將知美找回,恰好方便他們在永福巷裡下手劫人?今日江寧城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林縛又怎麼能脫開身從容佈置這一切,他又從哪裡抽來人手?要說林縛在江寧還藏有實力,月前河口流民慘案為何又得以發生?藩鼎心裡有太多的疑問。
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會因為一個雛妓就拿自己的兒子去冒險的。
藩鼎將一粒南珠拿在手裡,對著燈火細看,彷彿就是在確認兩粒龍眼大珍珠的價值,又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看一粒就足夠了,”將剩下的一粒南珠放在贖身契書上推到林縛面前,算是人錢兩清,又拿手指夾著那粒南珠伸到燭火苗尖上炙烤,這麼一粒價值十萬錢的南珠就發出細微的炙裂響聲在燭火炙黑損毀,藩鼎這才笑著說道,“這樣的珍珠,藩樓沒有一百粒也有八十粒,說實話,跟藩樓的女孩子一樣,沒有什麼好值得珍惜的,但是不從林舉子那裡取一樣東西也不能叫交易,你說是不是?”
林縛心想藩鼎到底比他兒子藩知美要老辣多了,彼此間狠話都說完了,交易也完成了,他站起來,說道:“夜裡的風也不寒,月色也不錯……”走過去將秀閣的窗戶推開,讓月光灑進來落在妝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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