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節 (第2/5頁)
情感就變得複雜,而非起初單純的排斥。即使許多人對淮東仍有很強的防備之心,但在淮東實力日益強大的今時,對淮東的態度也少有直接的對抗跟敵對。
林政君號受阻於風浪,在浹口耽擱了兩天才渡海從老塘山港登上昌國島,在受災嚴重的田間,看到官袍上滿是泥汙、赤腳走到田間視察的林縛。
林縛走回到路上,邊穿靴襪,邊跟孟心史說道:“這次風災,颶風從昌國島攔腰掃過,倒塌的民舍有千餘間;孟大人過來,正好要勞你將此事奏知朝廷呢……”
孟心史心裡苦笑:江寧要賑災也要有銀子才成,便是知道淮東在救災事上沒有指望江寧,他不能幫江寧將這事推脫乾淨,只能敷衍說道:“江浙風災潮難,奏知朝廷知曉,是本官的職份;不過本官這次來明州找林大人,是向林大人討詢應對青州局勢的意見……”
“青州……”林縛站起來,下意識的轉身看向北方,澄澈的天空飄著稀疏的淺雲,有著風暴過後的平靜。在昨日就傳來青州軍主力在陽信給合圍的訊息,從樂陵渡進入青州境內的燕胡兵馬初步估算就有六七萬之多,而且燕胡還有進一步向東線增兵的趨勢……
雖說淮東今日的實力已是不弱,但也沒有將天下責任都承擔下來的實力。
“皇上及朝廷諸公是什麼意見,”林縛反問孟心史,說道,“替朝廷分憂,本侯責無旁貸,只要有上諭傳來,無不悉數遵辦。”
孟心史心道:要是僅傳上諭就能讓淮東遵照行事,何苦他一路奔波過來代表朝廷問策?
“當初定策守河淮之時,就考慮到陽信城池堅固,才允青州軍在朱龍河南岸築防壘。此時雖有大股虜兵渡朱龍河南下,對陽信形成圍困之勢,然而陽信城固兵強,一時沒有失陷之虞,”孟心史說道,“河淮雖說分四鎮禦敵,但兵力空虛,不足以跟燕南、晉南之虜兵相抗衡,也致使虜兵敢集兵專打一路,而不畏三鎮相援。皇上及諸公認為,要扭轉河淮形勢,唯有充盈河淮防兵一條路可行。只是此時天下能抽調之兵太少,才使本官來明州跟林大人討策……”
林縛微蹙眉頭:江寧相信青州軍在陽信能堅守一段時間,無意直接派兵增援青州,以防中了虜兵的圍城打援之計,而是想繼續加強河淮防線的兵力,在外圍增強壓力,迫使攻城不利的虜兵從陽信解圍而走。
林縛順水推舟的說道:“浙東戰事雖緊張,但朝廷要有差遣,淮東願抽調二三十營精銳甲卒代守沂南,也可出沂山進援青州……”
孟心史當然聽得出林縛以進為退的意思:梁顧擁立魯王事敗,梁家在沂南駐有萬餘精兵,就是防備淮東從背後再捅梁氏一刀,朝廷哪有能力讓梁家將沂南讓出來給淮東派兵駐守?
“浙東戰事關乎江寧之根本,非淮東不能勝任,江寧諸公的意思,也希望淮東能專心浙東戰事,”孟心史說道,“陳相是要本官來問林大人,董大人可堪重任?”
楚錚倒是早就猜到朝廷也許不會允許淮東從南線抽兵支援青州,但親耳聽孟心史說出來,心裡仍不是滋味。淮東若不援青州,朝廷能從什麼地方調兵解陽信之圍?
“怎麼說?”林縛問孟心史。
“魯國公遣使進江寧,陳述在沂南駐兵之緣由:徐、淮兩鎮兵馬,則招安流寇而成,流寇寡恩而無義,心思有變,不能不防備。倘若淮西有大將駐守,與淮東共同鎮攝徐、淮兩鎮不敢有異動,使其效忠朝廷,魯國公則能放心將沂南兵馬北調……陳相思來想去,覺得董大人或許合適,林大人以為如何?”孟心史說道。
林縛心裡暗笑:魯國公梁習倒是會找藉口,拿徐州、淮陽兩鎮當藉口,不過是希望在淮西能有一個能牽制淮東的人物出現,來平衡淮東對淮泗地區的控制力。
陳西言心裡急於將董原從浙北逐走,好加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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