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節 (第4/5頁)
他們拖著就能成的,一旦訊息傳出來,便會掀起滿城風雨,上心不決,還怎麼指望下面將卒有守城的決心?
再者,在程餘謙、左承幕的心裡,也未嘗不認為淮東沒有等江寧城陷之後另立新帝的居心。人心總是難測,彭城郡又是那樣的桀驁不馴,眼前這麼好的機會,手裡又有這麼大的實力,又有幾人能抵制得住誘惑?
陳西言苦於無奈,硬著頭皮諫道:“皇上若信不過淮東,可使大臣攜皇長子去淮西,宗室在淮西也有楚王可相托……”
永興帝的嫡長子幼年夭折,此時的皇長子其實是次子,年僅四歲,永興帝正春秋鼎盛,也就沒有急著立太子。
張晏暗感此策算不上多好,即使將皇長子送往淮西,江寧城若失陷,淮東依舊可以藉口說“國難當頭、立長不立幼”,強行擁立魯王,能奈若何?
何況淮東還有太后這枚棋子可用。
崇觀帝是兄終弟及,永興帝也是眾臣擁立——有這兩個先例來,江寧失陷後,董原手裡是四歲的皇長子,淮東手裡是早就成年、又多經歷劫難的魯王,即使皇上有秘旨隨行,最後的折衷方法,很可能是立魯王為帝,立皇上的皇長子為太子。
眼下最關鍵要是說服皇上減消江寧會失陷的擔憂。
程餘謙、左承幕心想皇上心裡未必有跟江寧共存亡的決心,陳西言此策真算不上好。
永興帝元鑑武陰著臉說道:“即刻擬旨命淮東從揚子江而來援軍,從暨陽轉道進太湖,從荊邑援溧陽,不要他們來江寧,其他事情再議!”
眾人站在殿前面面相覷,皇上已經在擔心渡江去淮西可能給淮東軍劫持的事情了,他們還能怎麼勸?
“臣不敢奉詔!”陳西言屈膝跪下,硬綁綁的吐出五字,眼睛也盯住程餘謙、左承幕二人,諭詔不經政事堂即為無效,即使是由永興帝親筆所書,淮東軍也可以大大冽冽的不遵從。
既然皇上擔心渡江會給淮東水軍劫持,那就用淮東水軍將皇上堵在江寧城裡。
江寧要是在皇上棄離後失陷,大越就算最終能守住,也將不再是元氏的大越。
哪怕是皇上戰死在江寧城裡,天下百姓還會感懷皇上及元氏宗室的忠烈。即使淮東最終擁立魯王,還會繼續有忠良之士效忠於新帝——人心所向才是魯王對抗淮東、擺脫淮東掌握、宗室傳繼下去的最有力手段。
“你!”元鑑武氣得急紅眼,順手將手邊的懷子摔得粉碎,驚得侍立的幾個太監心驚膽顫,元鑑武對身邊黃門太監吼道,“快宣王添進宮。”
能擬旨的也不僅陳西言、左承幕、程餘謙三人,王添也是政事堂副相,只是受謝朝忠之事牽累,這段時間來一些低調行事。如此勢危當頭,王添也少到政事堂及宮中露臉。
“皇上要三思啊!”張晏後悔當初沒能跟陳西言一起堅持擋住不讓謝朝忠出去領兵,這會兒再不阻攔,帝權真要旁落他家了。即使下旨,淮東軍還不是一樣會順著自己的心意?事後反而可以拿聖旨出來推脫自己的責任。
皇上去了淮西,只是更大可能的將大越推到崩潰的邊緣;退一萬步說,即使這時候迎淮東軍進江寧城,朝中還有一幫有聲望、有影響的老臣在,還輪不到淮東一手遮天!
只是這時候怎麼能再說迎淮東軍進城的話?皇上鑽進了牛角尖,怎麼勸都不聽,只能硬著頭皮阻擋。
“你們是當朕貪生怕死嗎?朕便是死,也不能讓社稷江山落到別家手裡。立魯王為皇太弟也未嘗不可,但不能讓皇太弟落在淮東的手裡,你們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思?”永興帝痛心疾首的說道。
王學善冷眼旁觀,心笑:皇上心裡早就去意,根本就無與江寧共存亡的心思,可笑陳西言等人任矇在鼓裡。即使陳西言、張晏苦苦相勸,而程餘謙、左承幕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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