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第6/7頁)
臉上有道貫穿鼻子的傷疤,他問另外一個人:“你說那個軟腳蝦醒過來沒有,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言語之間倒不怕林縛醒過來。
林縛聽了暗驚:趙能黃昏時給他訓斥了一頓,不應在外人面前再亂嚼舌頭,這兩人似乎對之前的他頗為熟悉?
“軟腳蝦對那娘們一片痴情,發起瘋來真難預料,還是小心好……”另一個漢子臉形精瘦,眯眼看向河岸——這時候連岸還不夠遠,蚊頭山救災營邊上就駐紮著白沙縣近百名刀弓手——董原擔任維揚知府之後,對維揚各縣刀弓手等治安力量的訓練極為重視,甚至有意訓練出一支精良的地方軍隊——精瘦漢子對白沙縣的刀弓手還頗為忌憚。再說董原素有威名,他人就在白沙縣,要是現在就驚擾起來,今夜的事情未必能成,想到這裡,他給傷疤臉遞了個眼色。
躲在船艙裡的林縛聽他們說了這些話,心頭一驚,心道:他們意在蘇湄?
絡腮鬍子會意笑起,胳膊彎勒住趙能脖子,沉聲威脅道:“要想不死,吃住痛不要亂叫!要是亂叫,爺一刀生剁了你!”將刀柄反過來一擊狠狠的打在趙能的太陽穴上,趙能只發出一聲悶哼,身子就軟軟的倒了下去。看絡腮鬍子將刀伸進門縫想將門閂挑開,林縛稍退半步,待門閂將給挑開時,一把抓住刀尖背,一腳踹去,將刀齊門縫處踢斷,外面那漢子措不及防,手裡拿了把斷刀跌了進來。
那漢子陡然進入黑暗的環境裡,兩眼一抹黑;林縛卻適應了暗處的光線,出手擒住絡腮鬍子拿斷刀的手腕,兩指戟開朝他的眼睛猛戳過去。
傷疤臉也是了得,眼睛給戳中,痛得發出殺豬似的慘叫,手腕卻從林縛的手裡掙扎開,連衝帶撞往船艙裡角跳去,兩眼窩子鮮血直流,手裡的斷刀還在,亂舞著不讓林縛逼進,朝船艙外大叫:“老彪,點子硬,我眼睛給戳瞎了,快進來救我。”
“叫你孃的小心些,鬧這麼大動靜,驚了畫舫,趙老大要提前動手……”外面精瘦漢子沉聲喝道。
林縛跳過去將艙門閂住,希望能阻外面精瘦漢子片刻;手裡剛將劍取下來,就聽一聲慘呼傳來,想來船家小命不保,林縛也不管其他,揮劍當刀朝艙室角里的那漢子劈去。
那漢子眼睛給戳得流血,看不見手中斷刀長短,聽著風聲抬手就招架,擋了個空,給鋼劍硬生生的劈進他的眉骨。劍給骨頭卡住,林縛力氣不夠抽不動劍,聽著背後撞門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猶豫,撿起斷刀翻窗就跳了出去,身子扎到水裡,潛到船尾木櫓下才浮出水面換氣。
這時候渡口上的幾艘船連同畫舫離開了河堤都有七八十米遠,驟然大亂起來,有兩艘船還起了火,眨眼之間就將河水夜色燒得通紅透亮。不斷有人被砍翻落水,一艘鷂子船有兩名弓手引箭搭弓注視著水面,林縛藏在木櫓後不敢出頭,一會兒聽見有人跳上烏蓬船來問話:“陳彪,怎麼回事?”
“虎子失了手,軟腳蝦跳下去水去……”聽著是精瘦漢子的聲音。
“孃的,虎子怎會失手?”
“虎子進艙殺人,就被偷襲,我進去看,他眉上給一柄鐵劍劈中,窗子開著,人已經不見了……要不要派兩個人下水去追?”
“軟腳蝦在水裡是個秤砣,死得更快,不要理他……快上畫舫,不能讓畫舫劃靠岸。”
林縛此時自鼻尖下的身子都浸在水裡,哪裡有半點落水秤砣的樣子?
這邊的動靜,也驚擾了岸上,墳頭山上的救災營到渡口次第點了許多火把,能夠看見幾十個黑影往渡口這邊奔跑,看他們手裡都拿著兵器,正是駐紮在山上的刀弓手;驚醒的災民們也漫山遍野的幫腔大叫:“董使君在,水匪竟敢來送死!”“董使君言,殺賊人賞銀子。不管官民,殺一賊人,賞銀十兩。”也有膽大的災民跟著刀弓手往渡口亂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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