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第3/6頁)
說最初豎的就是東海狐譚縱的名號,但是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忠誠,除了林縛個人在諸人心中逐漸建立起來的威望與信任之外,還有很多其他的因素。
要是長山島勢強,江寧這邊勢弱,即使秦承祖等人都願意真心奉林縛為首,下面人特別是後期投靠長山島的人又如何肯心服口服?
一旦江寧這邊勢強,長山島勢弱,諸事又都依賴江寧這邊,彼此無法分開,那以江寧這邊為主也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如今,林縛能直接掌握的武力,即使不算大鰍爺葛存信在東陽號上所率領的五十餘精銳,守獄武卒有一百八十人,武衛也有一百八十人。
雖說林縛此時在獄島擁有絕對的權勢,楊釋也好,長孫庚也好,都不能對林縛進行制衡,但是守獄武卒畢竟要算官兵,除非極特殊的情況,林縛只能使之守備獄島兼顧河口的防衛。
集雲社武衛則是為林縛完全掌握的一支私兵。
之前送上島來訓練的武衛有三十人,訓練也有小兩個月的時間,有了一些基礎;此次將編入武衛的一百五十名鄉勇由於林家的重視而有頗強的戰鬥力,以新編隊法進行整編,再加一段時間的訓練,完全能夠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支武衛將成長為一支當世難得的精銳。
小鰍爺葛存雄與陳恩澤帶領近六十名船工、水手進駐龍江船場接受訓練也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再有兩天,東陽號之後新訂購的兩艘千石快速帆船就要交付。
林縛決定在新船交付之前的這兩天都盯著獄島,親自參與武衛的整編之事。
此時夜色已晚,林縛想著去監房那邊看一看,沒有讓趙虎、周普相送,帶著四名護衛,徑直從林間小徑穿過,走到島西端。
獄島西南端的涯石上負手站著一人眺望遠處,林縛藉著月光遠遠的看過去,辨其體形,便是留在獄島上養傷有一個多月的刺客敖滄海。
敖滄海本是東閩軍陳芝虎部前鋒營副統領官,放不下與奢家的血仇,在陳芝虎部給朝廷調往晉中途中,棄官逃亡,組織人手刺殺奢飛虎。敖滄海刺殺奢飛虎兩度皆失利,四十餘人只剩他與一名敖姓青年還活著,不過都在一個多月前的第二次刺殺中受了重傷。
這一個多月來,二人一直都給林縛秘密藏在獄島養傷。
敖滄海也看到林縛,下了涯石,走了過來,抱拳問候道:“大人這麼晚還在獄島?”
“你在島上不知道,島外總是一堆事情,總要拖到這麼晚才能過來看一眼,”林縛笑著說道,“敖兄也沒有睡下啊?”
敖滄海體質還真是強悍,他人中了便是必死之傷,他只用一個多月就恢復得生龍活虎。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今天才豁然想明白。”敖滄海說道。
“哦。”
“我能否跟大人提一個要求?”
“你說來聽聽,我能辦到自然不會拒絕的。”林縛說道。
“敖族血仇,本是我一人之事。永康是孤兒,父母早亡,雖也姓敖,卻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敖族在蕉城被滅族時,永康才是十四歲的少年,剛跟我在外面給敖家商隊當學徒。這些年,他隨我在外面征戰奔波不休,連老婆都沒顧上娶。他本來在軍中有前途,又毫不猶豫的隨我逃亡到江寧刺殺奢飛虎。我滿腦子只想著敖族血仇,從未想過這跟永康本沒有絲毫的關係。他卻為此付出這麼多,不容於奢家,也不容於朝廷,我想懇求大人給永康安排一個地方好讓他安安穩穩的渡過這一生。”敖滄海說道。
“這世間哪有安安穩穩之事,”林縛輕嘆道,“我儘量安排吧。”
林縛救下二人時,另有一人當場死亡,敖姓青年敖永康受傷比敖滄海更重,武延清雖說極力搶救,保全了他的性命,總無法完徹底治癒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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