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 (第4/5頁)
做這個中間商,但江東左營斷沒有從中牟利的道理。諸位負責開船到指定地交糧,我會派員跟從以助聯絡,糧款到我這邊來結,粟米分等,末等每石粟以一千五百錢計,我不會沒你們一毫一厘!”
“這怎麼能夠?”孫豐毅詫異說道,“這讓我們於心何安?”
“孫先生先聽我說完,”林縛笑道,“所有參與運糧的海商,海船及人員只要在我處登記核對,並許我處派員隨行,我們都按兩成比例預付定金,以緩解各家的資金壓力。待糧到津海入倉,按照購糧款、工食錢核算成本,我處隨即支付相當銀錢及下一趟的購糧定金,其應得利潤部分,我們暫時扣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現在竭盡所能調來的銀子也十分的有限,只能厚著臉皮請大家信任我一回,待拿到戶部撥銀之後,我絕不會有片刻拖延給大家將餘銀補上。”
林縛朝著孫豐毅等人抱拳拱手。
“大人真是客氣了,我們不信任大人,還能信任誰去?”孫豐毅看了看左右,問道,“是不是就聽大人如是安排?”
諸海商代表心裡盤算著,即使拿不到足額的銀子,每次至少能拿回本錢與一部分定金,林縛又不扣他們的糧價,江東左營做到這程度,所體現出來的誠意遠非邊軍與戶部能比。再說他們出海行商,往來南北東西,必須託庇、投靠或交結一方強勢人物,才能避免給過分的欺壓侵凌。林縛以弱冠之齡率江東左軍立下赫赫戰功,崛起於江淮、燕魯之間,實為楚黨風頭最勁的新銳人物,前程似錦,這樣的人物不巴結,巴結誰去?
孫豐毅先表態,其他諸人也都說好,將這事便算是敲定下來。
林縛又說道:“海上風浪險惡,對岸即為虜地遼東。貨物連船關乎著諸位的身家,若遇風浪傾覆,或遇海寇劫掠,豪富也頃刻變成一貧如洗,這怕是大家視大海如危途的根本原因吧……”
諸海商給林縛說中心事,紛紛訴說起海商出海的種種苦處及高風險來;林縛則耐心的聽著他們訴苦。
即使造船技術再發達,也無法否認出海航行是當前最具風險性的行業之一。頻繁出沒的海盜及天威難測的颶風狂浪,即使有大量的失地貧農願意出海搏命、搏富貴,但是商賈願意投資海船的積極性也不高。
即使有想出海牟利的商人,多半也不願意將所有的身家都壓在一艘大型海船上。雖然大海船抗風浪的能力更高,裝載量更大,但一旦出問題,就意味著傾家蕩產。有實力的商人更願意造多艘中小型海船來分散風險。雖說中小型海船抗風浪能力低,裝載量也有限,只能貼著海岸線航行,行速緩慢,但是多艘海船能將風險分散開來。即使一艘船傾覆或被劫走,其他海船的利潤也能夠彌補損失。
這也是在禁海政策並不嚴厲、海盜不十分猖獗的渤海灣難以看到大型海船出現的一個重要原因。
要改變這個現狀,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要有人站出來替所有船主或海商將海航的風險分散開來。
林縛聽大家訴著苦,說道:“我這幾日,每天也坐船出海到津衛島視看,這一段短短的海路,就覺得風浪險惡,難怪大家出海都有如履薄冰的心思。每一趟出海大家都是在拿命搏富貴,這也是我不扣大家糧價的原因,攢幾個錢都不容易。”
“也只有大人能體諒我們的辛苦。”諸海商都說道,集雲社那幾艘大海船,他們中大多數人親眼目睹過,這麼說倒不是奉承林縛。
“我想了折中的辦法,說出來與大家共商,”林縛說道,“我麾下還有集雲社行商事,想來大家也清楚。打比方說,從登州運糧到津海,船東若是願意將貨物、船隻折價,按照船隻的堅固程度與抗風浪能力,以百抽六或百抽三的比例向集雲社交納保金,從登州運糧到津海,途中遇風浪導致沉沒、或遇海盜導致船貨被劫,則事後都可以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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