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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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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到六丈餘高的戍臺之上,憑女牆而立,眺望遠處的鶴城軍塞,林縛指著軍塞周圍的地形,親自給張晏、劉師度介紹攻守之勢:“即使河中無水,但河底軟泥積淤甚深,也形成限制軍隊快速透過的障礙,只要鹽鐵司能迅速在北岸構築對峙之堅固營壘,鹽區形勢就不會再惡化……”

張晏手撐著垛口看遠處地形,他不通軍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問毛文敬:“林大人所言,你以手中所掌兵馬,可能做到?”

大豐一戰得了教訓,毛文敬臉色難看,心想:有林縛說的這麼容易,大豐一戰,他也不至於這麼悽慘。

他硬著頭皮說道:“若想在北岸築塞,還需江東左軍壓制寇兵不敢出塞偷襲才成……”

“沒關係,我江東左軍就在此替毛將軍壓制寇兵就是。”林縛說道。

毛文敬臉漲得更豬肝似的,六天之前便是他給林縛發函嚴禁江東左軍干涉鹽區防務,還將好不容易集結的近千鶴城軍調走,這時候回過頭來求人家出兵,哪可能那麼容易?

張晏一時也猜不透林縛要滿足怎樣的條件才肯聯兵出戰,拿眼睛睃了劉師度一眼,希望他能代為搓和,也能讓雙方有轉寰、商議的餘地。

劉師度知道他這時候要幫張晏說話,緩和僵硬的氣氛,捋須說道:“鹽區安危,事關甚大,大家當精誠合作,共渡難關才是……”

“這是當然,”林縛打了哈哈說道,“崇州在此集結五千兵馬,加上民夫、苦役,日費米糧兩三百石,可不是為了在這裡擺什麼排場,當然是想要將寇兵趕下海去。”

“養軍之資啊……”張晏說道,“這個好說,江東左軍所糜之軍資,鹽鐵司自當給付,我先撥兩萬兩銀給這邊暫時支度,可好?”

林縛暗道鹽鐵司果真是好闊氣,出手就是兩萬兩,拒絕道:“江東左軍雖然窮,然而崇城軍民擁戴得很。這數日來,各鄉里捐米捐錢,積糧成山、積錢車載,應付三五月的戰事勉強夠了……”

“……”張晏看著林縛,等他將話說完。

林縛露出為難的神色,說道,“我前些日收到毛將軍的通牒文函,言江東左軍乃守土之鄉軍,防區只限崇州及江口,借江門已經是天下的容忍——既然毛將軍語氣如此認真,我想除非得兵部授函,將鶴城劃為江東左軍之防務,不然越境征戰實在師出無名啊……”

毛文敬一口血差點噴出來,張晏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林縛這嘴也張得太大了,竟然一口要將鶴城草場吞為江東左軍的防區。

林縛將猙獰的爪牙露出來,劉師度也只能訕然一笑,起初見時林縛都是一團和氣,還以為很好說話——她孃的這是假相,一回崇州就將崇州僧院勢力連根拔盡的人,哪可能那麼好說話?

“林大人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毛文敬氣急敗壞的說道。

“毛將軍,你這是說什麼話,”林縛訝然的反問道,“天地良心,我有欺過人嗎?”

“鶴城草場事關供草煮鹽大計,不容有失,林大人慾將鶴城草場劃為江東左軍之防區,意欲何為?”張晏陰惻惻的盯著林縛看。

“我正知鶴城草場事關供草煮鹽大計,所以才要將防範寇兵之重擔挑到肩上來,”林縛正經起來大義凜然,眼睛微眯著回視張晏,痛心疾首道,“我之丹心可鑑日月,張大人以為我意欲何為?照舊例,我的手伸得是有些長了,但為朝廷計,鹽區如此情勢,我之揪心,可不比張大人稍差一分……”

林縛說得好聽,張晏自然不會信他半分,但是他也剋制著不將關係徹底弄僵,扶額說道:“天時不早,也許是趕路時受了一些風寒,在這臺上吹得頭疼,我先回營歇息去……”帶著毛文敬等部屬先下戍臺,宋小波左右為難,看到林夢得給他的眼色,先跟著張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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