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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節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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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解。米價遲遲不降,那是張協等官員在背後控制的緣故。

江淮地區的商品經濟更發達一些,大戶還更專注從絲織鹽鐵上牟利。再一個,就是江淮兩浙等地經歷長期的戰事,使得江淮米價持續多年維持在高位,實際也使得各府縣的民間儲糧降低到極點。

張玉伯多少也能明白林縛為何急著推薦他來權知江寧府,心裡暗想,怕是林縛急著將包袱丟出來——樹要皮,人要臉,即使再跋扈的梟雄,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史書留名。即使在軍隊的鎮壓下,江寧城裡的饑民出不了大亂子,但是換了別人,誰願意將成千上萬甚至上十萬餓殍的千古罪名扛到自家頭上來?

擺到張玉伯面前,最緊急的,不是府軍的重整,也不是胥吏的招募,還是籌救濟糧跟降糧價。

張玉伯午時才進江寧府衙,午後林夢得就派人過來,叫張玉伯接手淮東軍在城裡臨時所設的六十餘處粥場。

倒也不是林夢得故意刁難,除了長山軍往江寧西面集結、運動,是要將嶽冷秋封鎖在秋浦河以西,林縛同時命令周同率崇城軍接下來緊要去收復徽州、奪回昱嶺關,要立即將浙東行營軍的兵馬都調動起來,向浙西、浙中進軍,不給奢家喘息的機會,淮東軍的補給也十分的緊。

第138章 殺雞駭猴

江寧府衙也是前衙後宅的格局,但後宅在戰亂中給燒燬,前衙也也衙堂及左右押衙房等公廳還保持完整,府倉焚為廢墟,大牢也給逃獄的囚犯砸得稀巴爛,之前獄中的千餘囚犯,也悉數不見蹤影,成為江寧城內嚴重的隱患。

聞訊而來的衙役與胥吏,看著眼前這般淒涼,好些人扭頭就走。

除了府軍外,入夜前,張玉伯也就召集來三五十人。就這點人手,不要說控制江寧城的形勢了,就是城裡六十餘處粥場都管不過來,也幸林縛沒有立即抽手,但也只給張玉伯三天的緩衝時間。

江寧府衙之前所轄管的物資,在戰前給搬空一部分,戰時給劫走一部分,搬不走的也在戰後給縱火燒燬——張玉伯手裡能用的,還是守皇城時積餘下來的少量物資,由林縛下令轉撥給江寧府衙使用,也就數千兩銀子、數千石米糧以及少量宮廷日常使用的物什……

張玉伯晝夜坐在衙堂之上,衙役每趟回來稟告一次,米價就要往上跳一跳。

趙舒翰午夜時來府衙,見張玉伯枯坐堂前,臉容枯峻,嚇了一跳,說道:“玉伯,你可莫要學古人一夜愁白頭啊!”

張玉伯苦笑道:“你還有心情開我的玩笑,政事堂那邊歇下來了?”

“我也就對國制典章熟悉一些,給諸公留在政事堂,有什麼不解之處,隨時解答一二,倒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非要耗在宮裡,”趙舒翰說道,“大半夜裡,皇城裡也是深寒入骨,想著你今日新官赴任,沒可能歇下來,就想來找你飲酒去——看來這念頭是泡湯了。”

正說著話,藩季良提著食盒、酒壺進來,說道:“皇上不差餓兵,束手堂前坐,腹裡空空滋味可不好受……”雖說之前接觸不多,但困守皇城三五日倒使眾人的關係密切起來。

藩季良能為陳西言信任,用為幕僚,也是飽學之士,與張玉伯、趙舒翰相處倒也相得。這次張玉伯權知江寧府,藩季良出任江寧右司寇,從此之後又是同僚。倒是趙舒翰暫時沒有正式的差遣,暫時留在政事堂那邊聽侯差遣。

眼下也顧不得太多,直接以公案為桌,趙舒翰幫著藩季良將壺碟盅碗搬到公案上。張玉伯也是哭笑不得,雖說在公案上飲酒太不成體統,但衙署裡想要找張飲酒的桌子也困難,只是吩咐堂外的老吏,不要放人進來看到他們這裡的“醜態”。

“諸縣及池州、徽州的官員確定下來沒有?”藩季良問趙舒翰。

“池州及徽州那邊暫時實施軍管,崇城軍指揮使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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