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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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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結論,林縛沒有叫宋石憲、姜嶽他們急著公佈出來。

畢竟眼下只有兩架大型的觀星望鏡,把結論透過邸報公佈出來,只會引起劇烈的爭吵。儒學立為官學,為帝王家所用,始於前漢,其地位經過千餘年的鞏固,哪裡那麼容易給動搖掉?

日蝕之觀察,卻是一個諸多士子及普羅大眾都能參與的事情;不同地點,日蝕出現會有時間偏差,這將是一些諸多士子及普羅大眾都能參與實證的。

即使有些頑固者,即使親眼目睹也不會相信,但必然也會有人相信親眼所睹之事。

宋石憲在宴席上與趙舒翰一席話,見他差不多也獨立推演出日蝕時差之事,遇到能比肩的知音,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拉他來觀星臺觀測星象。

有弟子對照渾象星表,將望鏡對準歲星方位,宋石憲示意趙舒翰先過去觀看歲星。

趙舒翰一直都記得這顆前人瞿曇所記載的歲星之畔的小赤星,但他沒有一雙天生異稟的眼睛,多少次夜觀星象,都沒能看到那顆小赤星。實際這顆小赤色多少年也只是傳說,正統儒學之士,絕不可能承認歲星有衛星的存在;而前人瞿曇記錄這顆小赤星,也是謹慎的稱其為歲星的“同盟”。

望天星河如洗,又有觀星望鏡之利器,趙舒翰也是迫不及待的想更清晰的看一看歲星;當在宋石憲及弟子的協助,將望鏡微調能看到歲星,細眼看去,愣怔在那裡,除了傳說中的小赤星外,歲星之畔還清晰可見有三顆小星……

“如何?”宋石憲頗為得意趙舒翰的震憾樣,他半個多月前看到歲星之畔有四顆小伴星,心間也是波瀾翻湧。

見趙舒翰不言,陳恩澤走到前面,只見他臉頰上滿目晶瑩之淚水,輕呼道:“趙師……”

“朝聞道,夕死可矣,”趙舒翰轉臉看向陳恩澤,放下一切世俗名利,說道,“當請恩澤向故人捎一句話,趙舒翰此生唯願守這觀星臺!”

第34章 開館設學

五天後有海船西返,陳恩澤將趙舒翰的請求寫成函,使船遞往江寧。

“這個榆木疙瘩,終是低頭了……”宋佳坐在側案,拆開陳恩澤的信函,看信函裡所寫趙舒翰之事,嫣笑著遞給林縛。

林縛接過信函,細看過,沉默良久,化作一聲輕嘆,拿著炭筆,直接在信函之後作批覆,邊寫邊與宋佳說道:“舒翰其人,天縱之資,我不及也;他與張玉伯所固執堅守的,倒非帝統,而是律制與秩序,故而反對我篡位謀權。張玉伯臨行前還勸我做一權臣,置元越為傀儡,也無礙後世英名;雖說話很荒唐,但與劉庭州不同。這也是我將他們踢到濟州的原因,我要他們明白,新帝國在我手裡,只會變得更繁榮昌盛,不會混入無律制的混亂與血腥殺戮之中……舒翰一心想施展抱負,放不下功名心,卻不知道他欲為新學之宗師,他出閣任相更能叫他名載千古。如今他看來是想通了,那叫他在濟州守十年的觀星臺再說!”

“十年啊,你真是狠心呢。”宋佳抬頭,明眸定睛看著林縛,笑他對趙舒翰還是不留情面。

“十年長嗎?”林縛問道,又笑了一笑,“日蝕時差,以及觀星望鏡用於天象之觀測,僅僅只能動搖渾天地心之舊說;非要舒翰這等廣學博識又敏於思慮的大才,長時間的對天象進行觀測、思慮,才有可能確立新學說!十年的時間,也僅僅夠打了一下基礎,還要後人前赴後繼的進行完善——我對他們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不要囿於舊學,思辨固然重要,但不是立學唯一之根本;新舊學說,是精華還是糟粕,都應該儘可能的用實驗及實測證之……”

林縛當然知道九大行星繞日而行的天文學結論,但他也只是知其所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學說,都是沒有根基的、是沙上之塔。

要確立新學,林縛知道靠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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