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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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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萬的公糧置入殖商銀莊,以極低廉的價格向江淮無地及少數的民眾出售,以籌措銀莊成立後所需要的鉅額本金。此舉,直接將江寧的田價打掉一半。

表面上看去田價下降,更有利於兼買糧田,但實際上殖商銀莊租賣相結合的模式,使得江淮地區無田或少田的佃農,更樂意租買殖殖商銀莊推出的糧田。江淮的大田主,即使握有大量的糧田,也僱不到足夠的佃農,而承擔的田稅一毫一厘也不敢短缺,再兼併田地,只是虧本買賣。

實際這種模式,淮東錢莊早就在用。

淮東錢莊早年從宋、陳等大族手裡接手的糧田,就高達四五百萬畝,最終都是以不到三五兩銀一畝的低廉價格,在三年間陸續出售給晉安、泉州及平江、丹江等府縣的無地或少地農戶。淮東錢莊藉此籌得高達一千四百萬兩銀,使得錢莊本金直逼三千萬兩銀。

林氏、孫氏及周氏等勢力,更是早在這之前,就大規模的拋售在津海田地。

雖說當時主要還是看到燕薊、淮泗形勢難以保全,才將津海、東陽等地的糧田拋售掉,轉移到崇州以避險。但實際上,林縛早期在崇州大規模發展造船、冶鐵、織染、巢絲、造紙、採礦、海貿等業,所用的高達近千萬兩銀計的資本金,則主要來源於此。

實際在新格局發展的同時,已經動搖了傳統兼買土地以食地利的根基;新田制、新稅政的推出,不過是順勢而為。

顧天橋以往在江寧主要經營茶米兩業,積累下身家鉅萬。

除了購地置宅、家人享用之外,其他從茶米兩業裡所攢的銀兩,顧天橋也沒有埋在地下銀窖裡,也在江寧城外花巨資買了一片佔數千畝地的田莊食地利。

新田制、新稅政,顧天橋也是受到不小的衝擊,但畢竟是次要的,顧天橋更大的身家,也跟淮東其他商紳勢力一樣,早就紮根於錢莊、海貿以及諸多新興的工礦等業裡。

倒不說茶米兩業就此沒落,相比較新興的工礦、海貿以及錢莊等業,牟取利潤的能力已經極大不如。顧天橋此次舉家遷往濟州,以往在江寧所經營的茶米兩業,雖然不會完全放棄掉,但實際上也沒有必要叫顧天橋全身心的去照料。

當然,顧天橋去濟州,林縛也不是一點都沒有給額外的好處。

最關鍵的兩個,就是林縛直接叫樞密院給顧天橋兩個特許權,允許顧天橋在濟州聚集資本金,各開設一家錢莊、船社,在海東地區的經營許可權,不低於淮東錢莊、黑水洋船社。

林縛還直接從內府拔出十萬銀元,以長女政君的名義,投入新設立的錢莊、船社裡去,確保新設立的錢莊、船社,至少在明面上不會受到淮東錢莊、黑水洋船社的打壓。

顧天橋在親自舉家遷往濟州之前,與將要離開江寧往廣南赴任雷州知府的顧嗣元長談過一次。

不管另立新朝會拖多久,元越就只剩下一張皮,已經沒有辦法去改變淮東徹底掌握江淮軍政財吏諸權的大格局。同樣的,淮東內部也不可避免的會因為利益的不同出現分歧,會出現派系之爭;在立嫡一事就已經十分的顯眼。

立嫡涉及到新朝、新帝國最高權力的傳承,涉及到新朝最根本利益的分配,由不得別人不爭,由不得別人不因此分出利益割裂的派系來,由不得別人不在背地裡形成洶湧的暗流。

帝王家的後宮不得平靜,也常常根源於此。

孫文婉背後的孫家;蘇氏姐妹的背後蘇門舊將,劉妙貞背後的淮泗舊系,利益點都不可能完全一致。宋佳不可能有名份,也確實生不出子嗣,倒是解決了諸人最頭痛的一個問題。

不管以往親疏如何,因為顧君薰的關係,顧天橋都只能跟顧嗣元走到一起。

“你去濟州也是好的,”顧嗣元輕嘆一聲,說道,“除了湖塘不願意動彈的老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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