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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節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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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在航海中,作為測星術的一種,牽星測緯術也給視為邪法,甚至給雜學所排斥;在林縛之前,只有極少數海商會偷偷摸摸的使用。

更極少有人能認識到測星術是開發等緯直航海路的關鍵技術。像晉安、明州府前往鹿兒島的海船,還主要依靠對黑水洋海流的經驗航法進行出海航行。由於南線的海路非常的固定,給海東行營派戰船攔截浙閩海商,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朱艾僅知製圖六法與鳥飛法,便站在書案前詳細解說起來。在場唯有林縛、秦承祖、王成服三人知道這兩法,韓採芝、張苟、張季恆三人是全然不懂,孫敬堂也聽得糊塗。

待朱艾說完,林縛跟秦承祖說道:“軍令官學員隊集訓三個月,時間不長。戰術學習就以地學為先,測地法又恰恰是其根本。我看朱艾可以抽一個月時間來,幫你教導下面將領學測地法。”

秦承祖點點頭,說道:“那是最好不過。軍令官輔佐主將,不會測地術,就有些說不過去。但真要能有十之一二的人掌握此法,我也就謝天謝地了。”

張季恆心裡疑惑,他性子直爽,肚子有疑問也不藏著,站在堂下就問道:“諸將能看懂地形圖即可,還要學測地術做什麼?”

“地形圖是都卒長一級的要求,你真太不上進了,”林縛笑道,“朝廷最大規模的測繪地形圖,距離現在已經有百餘年了。這百餘年裡,滄海桑田,河曲改道、路途變更,不知道凡幾。便是海陵府地圖,我們便花費了很大的精力去核較,謬誤處甚多,當世地形圖能有幾張值得完全信任的?”

“……”張季恆撓了撓腦子,說道,“地圖不準,找當地人作嚮導,總能彌補一二。”

林縛搖了搖頭,說道:“遠不是這麼簡單的。包括測地術在內的地形雜學,跟用兵有極大的關係。在平整的地形上排兵佈陣,簡單得很,隨便挑個哨將營官,都能講得條條是道。但我們接敵時,恰恰多在複雜的地形環境裡。將地形與兵陣相接合,將河曲山勢、路程短窄,融入兵陣之中,才是名將的入門之道。這時候你就會發現現有的地形圖太過簡陋,嚮導不可能有多麼完備的軍事學識。你作為主將,要將實地斥候的地形與兵陣及各部進擊步驟,說給手下部將聽,你如何才能解釋得清楚,沒有錯漏?所謂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你要是學不會,還是給我乖乖的回中軍繼續營將得了。”

張季恆臉露詫異,倒沒有再說什麼。

張苟這段時間反思很多,知道從營將到鎮將(旅帥)的跨度有多大,營將還能以武勇率兵,知道些簡單的戰術原則就能勝任,鎮將通常要掌握數千甚至上萬的兵馬,僅以武勇率兵,是無法兼顧全軍的。

林縛見張季恆猶有不服,笑道:“給你舉個最基本的例子:去年春上,劉安兒圍徐州城,掘宴山之堤,發泗水淹徐州。嶽冷秋若會堆堰測高法,提早測得宴水堤與徐州城的高程差,就不會一點防備都沒有。嶽冷秋只要派兵死守徐州城西北的斷龍崗,在斷龍崗與徐州城之間簡單的築一道引水壩,後期就不用那麼狼狽了,”林縛這時候側頭問張苟,“說到這裡,我倒要問你了:淮泗諸將裡,到底哪個會測地術?不然不會恰好從宴山掘開泗水大堤,將泗水導向徐州城。”

張苟說道:“老帥楊全習得,楊全戰死河中府,僅安帥與紅襖女得傳。安帥如今也死了,僅紅襖女知此秘術。末將不知道紅襖女有沒有傳給旁人!”

“兵家將測地法視為秘術,實際只是雜學匠術的一支罷了,老工官葛福老人,最是精通,”林縛也不介意張苟言語間對劉安兒存有敬意,跟張苟笑道,“你要有心,朱艾會教你裴氏製圖六法與鳥飛法,右司馬會傳授你測星法、望山觀水術及堆米示形法,堆堰測高僅僅是望山觀水裡的小術罷了。你把這些學會,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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