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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記 第325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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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車裡的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令人稱奇的是,原本同她一起關在囚車裡的幾個重病人卻都痊癒了。

囚車停了下來,柵欄門被開啟,兩個官差把蘇好意拖將出來。

她赤著腳,腿上帶著鐐銬,在雪地裡拖出一道長長的印子。

城樓的柱子上早就係好了一條繩子,妖人蘇八郎被判處以絞刑,且要在城樓上暴屍三月。

明明是正午,天卻陰沉得如同黃昏。

令官在城樓上宣讀寫著蘇好意罪責的文書,聲音被風吹得零零散散,根本聽不清。

下面的人大多神情木然,他們見識了太多處死人的場面,如今到這裡來,也不過是無事可做罷了。

繩圈套在了脖子上,行刑的人用力一推。

蘇八郎的身子便從牆頭落下來,盪悠悠地晃了幾圈,手腳掙扎了幾下便不動了。

看熱鬧的人仰著脖子望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

那瘦小的屍體掛在那裡,像是個稻草人。

“散了吧,散了吧!真沒什麼好瞧的!”有人邊說邊往回走:“還是楚腰館燒死人更有看頭。”

一輛馬車經過,車裡的人從外頭進城,不知道這裡怎麼聚了這許多人。

聽了路人的議論,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禁嘆息一聲:“可惜了,這麼個伶俐人。”

趕車的是他店裡的夥計,向車裡說道:“咱們茶社也有小半年沒開張了,小的想起來那蘇八郎還在咱們賬上存著銀子呢!”

“等風聲小了,買些紙錢給他燒了吧!”春明茶社的老闆道。

這一日玉如璧臨產,衣家一直瞞著她,不叫她知道楚腰館和蘇好意的事。

但前一日玉桂說走了嘴,玉如璧情急之下便動了胎氣。

船幫內,張氏和童三爺已經為蘇好意私設了靈堂。

“八郎,我們無能不能救你,”張氏大著肚子跪在地上慟哭:“只願老天有眼,早早還你清白。”

城樓拐角處,風雪依舊。

看客們早都抵不住寒冷散去了,但還有人遲遲不肯離開。

那人站在那裡,緊抿著嘴擦乾了眼淚。他如今穿著輕暖的皮裘,再也不復當初的窮酸模樣。

積雪已經將近一尺深,如果不是十分著急的事,誰都不會出門。

一隊人馬自城外飛馳而來,黑鴉鴉的官服在白雪裡分外顯眼。

真的好似一群烏鴉穿雪而來。

這麼冷的天氣,馬身上卻騰起了白森森的熱氣,雪花飄下來,與那熱氣相觸立刻便化了。

而馬身上卻覆了一層亮晶晶的冰殼。

天色更暗,那雪卻沒有要停的意思。

這隊人衝進城門,為首的人勒住馬頭,狹長的鷹眼盯著城樓上的屍體。

時間久了,上頭已經落滿了雪,看不清面目。

只有赤著的兩隻腳,僵硬地垂著,毫無生氣。

權傾世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住了,直挺挺坐在馬上,冰冷的雪花吸進口鼻,鋼針一樣刺得胸腔生疼。

一個多月前,他被派往滁州公幹,等聽到蘇好意被求進的訊息便立刻日夜兼程往回趕,但終究,還是沒來得及。

“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崔禮在一旁小聲勸著:“當心附近有耳目。”

權傾世冷冷地哼了一聲,非但沒走,反而下了馬,崔禮等人也急忙下馬。

“你們留在這裡!”權傾世單手握住披風后擺,扔下這句話便上了城樓。

看守的人上來阻攔道:“上頭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死屍。”

權傾世一句話也不說,抬腿便踹了上去。

那人躲閃不及,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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