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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何為合理的死亡?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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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沒有憤怒,也沒有悲傷,林晚吟只是很平靜地站到那人面前,然後說,

“我很想勸自己當做什麼都沒聽到,畢竟每個人立場不同,見解不同,我是一個失去了兒子的母親,你同樣也是,一樣的悲痛,你會有怨氣是正常的。

可我發現自己做不到,所以我來了。

我曾認為自己願意為畢生奮鬥的事業和國家獻出生命,也認為作為軍人的我的兒子,哪怕日後犧牲在戰場也是正常的,我會為他哭泣流淚,但更多的是為他驕傲自豪。我從小就是這麼教他的,他也成為了我所期盼的樣子,甚至更好,而且最後也死得其所,死在了他堅持的,名為守護的路上。

他和他父親走的路既不同又相同,我不捨,我痛心,我勸自己不是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可當我聽到你說的那些話時,我突然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寬容和理智,也沒有那麼無私,只有極致的憤怒與失望。

我想自己應該是個挺極端的人,也很虛偽。一方面說願意和家人一起無條件為聯盟奉獻,一方面卻又容不下沙子,聽不得他人的質疑與否定。當年丈夫去世我說為其自豪,卻在空閒刷到一些刺眼的評論時心裡陰暗地想著為什麼死的不是這些人。

如今我決定暴露自己的自私,因為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容忍犧牲的兒子在死後還被人置喙,明明他沒有做錯什麼。

這位女士,接下來我說的話會讓你很不舒服,先向你說聲抱歉。

我真心為林承旗和他同樣犧牲的戰友們因救下你這樣的人而不值!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那時他們當做什麼也沒聽到,什麼也不管,就這樣乘坐戰機撤離。

我的兒子不是死在了任務裡,而是死在了責任和擔當下,死在了你的嘴裡。

你的兒子沒了,我的兒子也沒了,你說你兒子本來能活,可我兒子明明也能活下去的……

所以能不能請你……把我兒子……還給我?”

林晚吟說前面話時一直很冷靜,但到最後卻哽咽了,微彎著腰泣不成聲。

這位向來堅強的女性,在此時不是什麼享譽聯盟的教授,也不是什麼烈士家屬,只是一個傷心,想為兒子說話的普通母親罷了。

哪個世界都不缺乏好事者,兩個母親的“對峙”畫面被抓拍傳了出去。另一個秦嶽不知道後來什麼情況,他也不想知道,只是林晚吟受到了“處罰”,她作為國家公職人員,又是知名人士,那番話說的很不“恰當”,有損“形象”,所以後來“被退休”了,不再任職。其實軍方和研究院這邊誰都知道她說的沒錯,但個別話是有些身份的人不能說的,所以他們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林晚吟當然清楚,或者說她是在清楚會有這樣的後果下還是決定去找了那位母親,於是她很平淡地接受了所有結果。

林晚吟離開的那天秦嶽去送了,他猛然發現,教授那原本烏黑的頭髮竟不知何時已變得花白,就在如此短的時間裡。

兩位母親對話的影片秦嶽自然看到了,他也是頭一次發現自己認識多年尊敬的長輩還有這樣一面,他沒有感到失望,而是感受到一種無奈的心酸。他不由想著,是不是還有別的烈士家屬心裡其實也憤懣委屈,只是因著“家屬”這一身份不好發作,同時也是為了不給犧牲的孩子丟臉,讓他們好帶著榮耀深埋故土。

由於跟林承旗關係好,再加上曾在對方手下上了五年課的緣故,所以秦嶽和林晚吟關係也很好,算是她的半個兒子,如今承旗不在,他更是主動擔起了“兒子”的職責,自然關心對方之後的行程與打算,不過林教授並沒有告訴他。在失去兒子後,她整個人的氣質似乎就變了,變得冷漠,還有點尖銳。

秦嶽乾巴巴地說了很多安慰的話,卻只得到了幾句反問,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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