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繁臺春色 (第2/4頁)
想起那大文人石曼卿曾有大作於此,便唸唸有詞,吟誦道:
臺高地回出天半,了見皇都十里春。
种師道聽了這話,驚道:“明遠果然厲害,石曼卿的詩句,你也知道?”種浩嘆道:“可不是,此人可是我大宋初年的文人墨客,談不上名揚天下,也算一代俊傑。”費無極問道:“他有什麼可吹噓的?”种師道笑道:“大唐詩人李賀的一句詩名揚天下,後人據此為上聯做對子,可是難倒了許多人。”種溪素聞此事,也對費無極介紹一番。費無極聽了,才恍然大悟,驚道:“這一句我知道,叫做‘天若有情天亦老’。這一句果然名不虛傳。”張明遠笑道:“石曼卿對答如流,歐陽修也甘拜下風。石曼卿的對聯,我記憶猶新。”不覺又吟誦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無恨月長圓。
種溪常聽种師道講故事,也素聞石曼卿的故事,便道:“石曼卿可是出了名的滑稽風趣,一日乘馬遊覽報寧寺,牽馬人一時失控,馬驚走,石曼卿不慎墜馬落地,侍從連忙將他攙扶起身。行人見此,聚攏圍觀,都以為他定會大發雷霆,把牽馬人痛罵一頓。不料他卻慢悠悠地揚起馬鞭,半開玩笑地對牽馬人說:‘幸虧我是石學士,如果是瓦學士的話,豈不早被摔碎啦?’”此言一出,張明遠和費無極忍俊不禁,种師道也破涕一笑。
種浩見種溪講故事,也不甘示弱,笑道:“還有一個故事,石曼卿在中書堂供職,一位宰相對他說,快去把宣水取來。石曼卿不知宣水為何物,便問取什麼。宰相告訴他,宣徽院內的水清冽甘甜,稱為‘宣水’。石曼卿覺得這說法牽強彆扭,就反問一句,宰相大人,如此說來,司農寺裡的水,就應該叫作‘農水’嘍?”張明遠和費無極看時,此時此刻許多遊客聽了這話,也笑出聲來。
种師道環顧四周,不苟言笑,看著春色滿園,不禁黯然神傷,緩緩道:“歐陽修和范仲淹都與石曼卿有過交往。景祜五年,西夏王李元昊改稱皇帝,定國號為大夏,要與我大宋平起平坐。自康定元年至慶曆二年,西夏每年都要滋擾我大宋西北邊關一兩次,常常令人不勝其煩。石曼卿受命於危難之際,便火速在河北、河東、陝西等地招募幾十萬大軍,開往西北邊關抵禦西夏。仁宗皇帝因此賞賜他緋衣銀魚,正要重用他時,石曼卿卻一病不起。他去世時才四十八歲,官至太子中允、秘閣校理。”聽了這話,張明遠等人噓唏不已。此時此刻,起風了,不遠處,那或粉或白的花瓣飄飄灑灑,都落到波光粼粼的水面,漸行漸遠。遊人如織,暖風和煦,藍天白雲,春意盎然。
眾人離開繁臺寺塔,沿汴河往西北方而去,汴河寬闊,波光粼粼,垂柳盪漾,鶯歌燕舞。岸邊小商小販吆喝叫賣,遊人如織,不可勝數。張明遠和費無極不時四處張望,倍感好奇新鮮。种師道和種浩、種溪卻時常進京,故而對東京並不陌生,不過離開一些時日,再次抵達卻感到些許不適應。
原來東京街道兩側,總有新的茶肆和酒樓開門接客。故而一條街往往半月前一個樣,半月後又是另一番景象。有些道路本被河流阻斷,但過不了多久,一座紅色浮橋飛架其上,兩岸碧綠垂柳,搖曳盪漾,又有許多新街道被店鋪環繞,實在令人暈頭轉向,目不暇接。
五人在汴河邊流連忘返,但見酒家、茶肆、客棧、飯店人滿為患。又見果子行、肉行里老頭老太太走來走去。那勾欄、瓦子裡有許多外地客官。那衣坊、書坊、畫坊、樂器坊裡也是有許多妙齡少女在父母陪伴下駐足觀看。那玉器店、銀器店、瓷器店、古玩店、花店、藥鋪、胭脂鋪、綢緞莊裡不時走出幾個員外和老婦人,更有青年男女出出進進。
染坊、印刷坊、打鐵坊,人聲鼎沸,四處皆是,那工匠皆赤裸上身,身強體健,熱的滿頭大汗。只聽呲的一聲,又見一股白氣冒了出來,叮叮噹噹,打鐵聲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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