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君臣對答 (第2/4頁)
聲來。眾人齊聲歡笑,李邦彥卻愣了愣,獨自發起呆來,不知眾人為何在笑。
“種溪,你作畫幾年了?”片刻,眾人方才收住笑容,宋徽宗瞅上一眼,不緊不慢問道。種溪道:“回陛下,沒幾年,就十年罷了。”宋徽宗捋了捋鬍鬚,點頭讚道:“孩子氣十足,就看作畫功力如何?莫非太師府上沒提點一二?”蔡京誠惶誠恐之際,立馬低頭道:“陛下,老臣作畫差強人意,惟有陛下親自提點栽培,方可使頑石變成美玉。這種溪天資聰慧,想必陛下點撥後,便是又一個‘王希孟’了。”
宋徽宗神情肅穆,嘆了口氣,冷笑道:“方才李愛卿如此說,太師眼下又這般說。倒讓朕又想起那‘王希孟’了,朕對他最是器重,可惜他辜負了朕,乃是叛逆之徒,畫出《千里江山圖》本是名揚天下,可偏偏又畫什麼《千里餓殍圖》 ,這便是大逆不道,嘲諷我大宋江山社稷。朕念他年紀輕輕,便將他逐出國畫院,貶為庶人,不知他現在何處?”不覺眼裡含淚,看向遠處假山。
蔡京嘆道:“陛下將《千里江山圖》賜予老臣,老臣感激不盡,將世代相傳,流芳千古。”張明遠等人這才知道,名揚天下的《千里江山圖》原來在蔡京手中。種溪尋思:“原來王希孟被逐出了國畫院,就因他畫了民間疾苦。”想到這裡,不寒而慄,如若以後真進入國畫院,雖說可得到畫界前輩的賞識和栽培,更可得到皇上的提點,可光宗耀祖。但回京兆府也可作畫,為所欲為,想畫什麼就畫什麼,不必瞻前顧後。如若留在國畫院,便要為皇上作畫。王希孟哥哥的前車之鑑,不可不察。頓時心中苦悶,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种師道見種溪這般模樣,便猜出種溪心中擔憂,但眾人在場,不好說什麼,只是遞眼色給種溪,讓他不必胡思亂想。種浩見狀,也是頗為擔憂,看著種溪,憂色襲上眉梢。
李邦彥偏偏就看到種溪的臉上,小小年紀如此憂鬱,不似方才那般活潑頑皮,又回想方才皇上說王希孟之事,不覺心下明白過來,便笑道:“這為皇上作畫,便是為朝廷作畫。為朝廷作畫,便是為天下黎民百姓作畫。不只光宗耀祖,還名垂千古。這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要倍加珍惜。進入國畫院之人,皆可青史留名。如若不進入國畫院,畫作恐怕無人問津。就算畫得名揚天下,但國畫院皆是一等一的高手如雲。常言道‘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種溪,你可不能被王希孟之事嚇破了膽。人各有志,不可強求。種家軍想要揚名立萬,便要與眾不同。文武雙全便是天下無敵。這文武雙全裡如若再有作畫,便是一段美談。”種溪點了點頭,心悅誠服。
種浩見李邦彥花言巧語,怕要說服弟弟了,心裡暗罵:“我這傻弟弟,不可執迷不悟。李邦彥是出了名的‘浪子’,最會溜鬚拍馬。不可上當受騙,中了奸計。這迷魂湯如若灌下去,怕是清醒不得了。”
張明遠見種溪對李邦彥方才話語有所觸動,免不得上當受騙,受其擺佈,便綿裡藏針,緩緩道:“常言道‘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人生在世,免不了經風雨,見世面。我十八歲時總覺世間皆是真善美,抱有許多期待,想建功立業,出人頭地。到了京兆府才知,大唐時,許多人也顛沛流離,人生不得意者七八九。李太白和白居易,還有杜工部。年輕氣盛總是喜歡爭強好勝,想著幹一番大事業。可過了二十五歲以後,才明白,並不容易。誰人無青春,誰人會青春永駐,恐怕好比一江春水向東流。”
宋徽宗聽了這話,心中有所觸動,盯著張明遠,出了神,沒曾料想,這張明遠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實在心有靈犀一點通,算是知己。不覺對張明遠頗有好感。
費無極道:“李太白當年想為朝廷分憂,偏偏那唐玄宗只看上他的詩作。白居易想在長安出人頭地,偏偏仕途不佳。最苦命的當屬杜工部,偏偏趕上安史之亂,迫不得已從長安城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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