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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畫坊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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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種溪早已非同凡響,老夫教不了他了。不過他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空還來看望我,果然是後生可畏。”說話間還用手比劃開來。

張明遠道:“上次我們前來,就見種溪對老伯畢恭畢敬,我還納悶,他為何如此。”費無極道:“原來如此,種溪也算是個好孩子。”老伯哈哈一笑,幾句話後,三人不再陌生。老伯吩咐店裡夥計照看好店鋪,就請張明遠、費無極到裡面客廳說話。二人跟隨入內,客廳佈置古樸雅緻,筆墨紙硯,應有盡有。案几上,依然有檀香徐徐,令人神清氣爽。又見幾張畫得叉叉丫丫的圖卷,自然是學生的練習之作,的確很欠火候。

三人坐了下來,費無極問道:“敢問老伯教了種溪幾年?”老伯道:“種溪五歲跟我學作畫,老夫教了他三年。到種溪九歲時候,老夫就不畫了,開店做買賣。他就拜別人為師去了,也是老夫的一個朋友。”張明遠問道:“為何如此?還望老伯賜教。”老伯道:“沒辦法,偽作太也猖獗。只怪老夫畫的荷花,長安城無出其右。效仿者比比皆是,足可以假亂真,如之奈何?”說話間搖搖頭,苦笑開來。

費無極嘆道:“只聽說書籍有抄襲剽竊之事,沒曾料想,這作畫也如此。不敢想象,匪夷所思。”老伯道:“偽作逼的老夫氣憤填膺,故而罷筆。從此以後只賣別人的畫作。老夫閒暇之餘所作的畫,從不公之於眾。這孤芳自賞,有何不可?”說話間,眉毛一挑,威風凜凜。

張明遠點了點頭,淡淡的道:“雖說琴棋書畫,皆要與人分享。可孤芳自賞未為不可。如若我也有那本事,寫一本書,比如像《史記》和《資治通鑑》 ,我必定也要孤芳自賞,絕不公之於眾,讓別有用心之徒,剽竊抄襲。”

費無極笑道:“別吹牛,想讓別人剽竊抄襲,你也要有那本事。如若你的東西能被抄襲,有人會說,那是給你臉了,瞧得起你,別不識抬舉。如若無人問津,你再公之於眾,又有什麼用?豈不是自討沒趣?”

老伯一怔,一瞬間犯了難,不知如何對答,欲言又止,插不上一個字,心想,眼下這小子畢竟所言極是,有些道理,想到此處,心灰意冷,捋了捋鬍鬚,一言不發。

張明遠道:“老伯的荷花如此名揚天下,想必方才我們進來所見,便是老伯的潛心力作了?”老伯搖搖頭,笑出聲來,樂道:“這些年來,老夫可沒那閒工夫,我時常奔走於長安與洛陽之間,與一些名流切磋。那是種溪所畫,他說畫了三幅。兩幅送給了朋友,剩下一副留在我這裡,掛出去。如若有人中意,便賣出去了。溪兒說,不管賣多少錢,只要能賣出去就好。這小子,還像小時候一樣頑皮。他在乎的是被人欣賞,而非貪圖那賣出去的幾個銀子錢。”張明遠、費無極面面相覷,樂個不住。沒想到,種溪還喜歡這樣玩耍。果然是個小屁孩,全然不在乎銀子錢,只在乎聲名遠揚,威名素著。

老伯道:“長安自古有雄風,豈不聞周秦漢唐,這關中之地,那精氣神,都在長安了。”張明遠好奇道:“周朝,可不在長安定都。”老伯道:“只要在關中,就不分彼此,就拿秦始皇的咸陽來說。離長安也不過左鄰右舍罷了。既然都在關中大地,又何必分得那麼清楚呢,豈不生分了?”

費無極道:“不錯,都喝渭水長大,便是關中一家親。”老伯笑道:“世人皆知,這長安,以漢唐為榮耀。漢唐也以長安為榮耀,彼此榮耀,何樂而不為呢?這終南山與渭水,也是如此。長安左擁渭水,右抱終南,頂天立地,豈不感天動地?”聽了老人家一番肺腑之言,張明遠和費無極也為之動容,不覺豪情萬丈。

老伯笑道:“如今長安自然不如東京,別說東京,與洛陽也是不可相提並論。洛陽乃西京,又稱之為河南府,文人墨客,不可勝數。長安如今乃邊陲小城,如若不是大宋西軍的大本營,便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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