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暮色中的秘密 (第2/4頁)
的要求,他只是儘量地想讓可能的血戰到底和血流成河變得和緩一些。
當然,正如李弘成在定州大將軍府內批評的一樣,這是一個很幼稚,很荒謬的想法,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由此看來,北齊方面想要殺死範閒這位南慶權臣,從而把東夷城綁上自家的戰車,也成了理所當然之事。
至於那位傳說中的瞎子大師?北齊小皇帝不是不知道這個人,只是這個人的行蹤太過神秘,就算他真是一位站在範閒背後的大宗師,但對北齊的威脅,卻遠不如強大的慶帝和強大的慶軍來的真切。
看著範閒陷入了思考之中,北齊皇帝沒有去打擾他,而也是閉上了眼睛,開始思考自己的處境以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一位是北方之君,一位是南方之臣,就這樣對處靜室之中,各有心思,竟是不知時光如水流過,不知不覺間,廬外暮日如血,照耀在了劍坑之上,照得那些古舊的殘劍,枝枝如染著千秋之血,被海風雨水沖洗再久,也無法洗淨。
範閒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那個大坑沉默不語,他知道這坑中的無數柄劍代表著什麼,這代表著四顧劍凌然世間的劍法與實力,代表著劍廬在天下萬民心中的地位,代表著無數劍客的死亡與那一段段令人熱血沸騰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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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種聲名或是地位的穩固存續,其實都需要劍與血的洗禮。
而在這個世界上,怎樣才能給後來者一個更好的將來,是不是也需要一次由南至北的血火洗禮,範閒沒有任何辯別和判斷能力。即便他曾經與言冰雲討論過,與李弘成爭執過,他依然沒有能力判斷,天下的分與合,究竟哪種會更有好處。長痛?短痛?謝謝,那是史學家的問題,不是生於當世的生物們需要考慮的問題,生物們只需要考慮當下便好,這是生物自私的本能。
範閒毫無疑問是個自私的人,他死後哪怕洪水滔天,他只求自己活著的時候,這個世界像是自己喜歡的世界,有花有樹有草有蟲有鳥有人有詩有畫有酒有金,無痛無災無血……
如今他深深將自己看成慶人,而不是最開始的國際主義戰士,但很可嘆的是,他成長成為了一名和平主義者,他希望自己存活的時候,自己子女存活的時候,蜘蛛俠或加藤鷹的那個著名手勢可以一直舉著。
監察院的自幼培養與這麼多年生死間的跳躍生活,卻讓範閒成長成了一個和平主義者,這看上去顯得如此荒謬,如此不可思議,卻也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了,當一個人躺於病床之上等待死亡之時,所產生出來的執念,可以影響他一輩子,甚至是兩輩子。
知道死亡的可怕,才知道應該珍惜生命。
……
……
“我知道你連線犯錯的原因。”範閒沒有回頭,緩緩說道:“我大慶給你的壓力太大,陛下這幾年雖然一直沒有大舉徵兵,但是一步一步棋落下去,都是在為日後的大戰做準備。陛下走的是堂堂正正之路,他已經消除了大宗師的存在,自然不屑用自己大宗師的實力去擾亂天下。”
“他有足夠的信心,堂堂正正地征服你們。”範閒忽然覺得舍外的暮日有些刺眼,閉上眼睛說道:“其實我很瞭解陛下這個人,二十幾年前北伐未競全功,對他而言是個難以接受的挫折。對他而言,大宗師這種怪物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世間,哪怕他後來自己也成為了一位大宗師。”
“他有自己的頭腦與謀略,他憑藉這些就足以征服一切,他對於個人武力有發自內心深處的鄙夷與不屑……然而他卻不得不先把大宗師們清掃乾淨,才能把這種不屑釋放到極點。”
範閒自嘲地笑了笑:“我想苦荷臨死之前,也看清楚了我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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