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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何以報?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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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著,他自然是要走的,總不可能在這裡與樞密院真的大殺一番,只是他要等的人還沒有來齊。

不一時,三名黃門小太監氣喘吁吁地從人群外跑了過來,傳達了陛下的口諭,表示了對行江南路全權欽差大人遇刺一事的震驚及慰問,對於京都守備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對樞密院眾人釋出了暗中的提醒與震懾,然後命小范大人立即回府養傷,待朝廷查明此事,再作定斷。

再一時,兩名身子骨明顯不是那麼很健康的大臣也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正是舒大學士與胡大學士,這二位門下中書的極品大臣,表示了對範閒的安慰以及對兇徒的無比憤怒。

舒蕪是範閒的老熟人,但範閒還是第一次看到胡大學士的模樣,發現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年輕一些,頂多四十餘歲。

範閒坐在馬上沉默少許,然後對大皇子說道:“你明白我的,這第一輪的面子夠了,我暫時不會發瘋。”

大皇子點頭,說道:“我送你。”

範閒一牽馬韁,在天河大道上打轉,將馬鞭轉交左手,抬起直指樞密院石階上的軍方眾人,揮了揮,沒有再說什麼話。

樞密院軍方眾人覺得這遠遠的一鞭,似乎是抽打在自己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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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範府,大皇子問了些當時山谷中的具體情形,沉默少許後便離府而去。範閒知道他是要急著回宮,迎接皇帝暴風驟雨般的質詢,卻也不想提醒他太多,因為這件事情,他自己都還存有許多疑慮。

宮中從太醫院裡調了三位太醫送到了範府,範閒卻不用他們,只是讓三處的師兄弟們為自己上藥療傷,餘毒應該幾日後便能袪盡,至於後背處那道悽慘的傷口,卻不知道要將養多少天了。

直到此時,躺在自家的溫暖的床上,範閒的身體與心神才終於完全放鬆下來,頓時感覺到了一絲難以抵擋的疲憊,縱使身後還火辣辣的痛著,但依然是抱著枕頭沉沉睡了下去。

醒來時,天色已黑,一名丫環出門去端了碗用熱水溫著的米粥進來,一直守在範閒床邊的那位接過米粥,扶著範閒坐了起來,用調羹勺了,細細吹著,緩緩喂著。

範閒吃了一口,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望著身邊正小心翼翼地勺著粥的父親,發現一年不見,父親的白髮更多,皺紋愈深,不知為何,一時間竟覺著心內有些酸楚。

“讓您擔心了。”

範建沒有說話,只是又餵了他幾口,才將粥碗放到桌子上,然後平靜說道:“當年你要入監察院,我就對你說過,日後一定會有問題,不過……既然問題已經出現了,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麼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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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有許多事情想不明白。”

範建溫和說道:“說來聽聽。”

範閒將自己在山谷殘車旁的心中疑問全部講給父親聽了,希望能從這位在朝中看似不顯山不露水,但實則根基牢固,手法老道,便是陛下也無法逼退位的父親大人,給自己一些提醒。

“既然斷定是軍方動的手。”範建說道:“那就可以分析一下。除京都防禦外,我慶國大軍共計五路邊兵,七路州軍,以邊兵實力最為強橫,葉家定州其一,秦家其一,滄州方面的邊兵在燕小乙的控制之中,還有南詔線上一支。州軍實力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但便是這樣,其實五路邊兵也不是分的如此明顯,便如葉秦兩家,門生故舊遍佈軍中,在各方面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範閒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而像大皇子往年徵西,其實是從五路邊兵中抽調而成大軍,戰事一結,便又歸兵於各方。”

範閒沉默少許後說道:“這也是陛下的一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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