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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湖畔的海棠花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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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在江南杭州,葉流雲一劍傾樓,不久海棠便接到北齊太后的旨意,飄然返北,自那以後,範閒與她二人便再也未曾見面,只是偶有書信來往。

然而慶曆七年秋天的那一場驚天劇變,卻讓二人間的書信來往也就此斷絕,北齊聖女,苦荷大師真正的關門弟子,如今天一道的領導者,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就連北齊人,似乎都不知道她去了何處,範閒曾讓監察院四處以及抱月樓,在天下各地打探她的訊息,依然一無所獲。她消失的如此絕決,如此徹底,以致於給人一種感覺,世上從來沒有過海棠朵朵這一號人物。

但範閒清楚,這個女子曾經存在過,而且必將存在於世上的某一處,在看著自己,在做著什麼,因為他曾牽過她的手,觸碰過她的心。

只是他沒有想到,失蹤了的海棠朵朵,竟然會在慶國西邊的草原上出現,而且在這片草原上呆了兩年之久,換了一個松芝仙令的名字。

“你沒有什麼需要對我解釋的嗎?”範閒看著她的雙眼,心尖微微抽痛,緩緩開口說道:“比如你為什麼在這裡,比如刀的事情,比如一切有關速必達的事情。”

速必達,西胡單于的大名,從範閒的唇裡說出來,卻不禁帶著一股莫名的譏諷味道,這味道並不濃重,卻格外刺心。海棠微微一怔,旋即抬起頭來,輕輕抿了抿額角的飛發,說道:“你既然已經來了,想必查清楚了所有事情,何必再來問我?”

今日的海棠,作的一個胡族婢女的裝扮,頭上戴著一個皮帽子,看著倒有幾分俏皮可愛,尤其是那些髮絲從帽簷裡探了出來,更顯稚美。

然而範閒的語氣依然是那般的冰冷:“有些事情,我查出來是一回事,你親口告訴我,是另一回事……我之憤怒,在於被人隱瞞,被人利用,你知道我的性情。”

海棠微微一怔,將雙手從衣服中抽出來,擱於身前,極為認真地向範閒半福行了一禮,說道:“抱歉。”

雖只二字,但歉疚之意十足。範閒看著她,沒有絲毫動容,也不開口,只等著對方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們走一走吧。”海棠沒有解釋她為什麼會來到草原,以及那些刀為什麼會出現在胡人高手的手中,只是很自然地提議二人在這茫茫草原上走上一走。

範閒沉默片刻後,說道:“好。”

分開沒膝長草,二人離開這條隱於草叢中的道路,向著荒無人煙的草原深處行去,此時秋日高懸在空中,小蟲靈動於草內,四野一片安靜,只是一眼的青黃之色,茫茫然地向著天之盡頭探去。

而這一男一女二人,則是雙手插在衣服內,就像是天地間的兩個小點,保持著一個平緩的速度,向著天的盡頭進發。

如果,如果沒有這天與地之間其它的所有,或許這二人願意就此永遠走下去,不要去談論那些會把人的心肝撕扯生痛的問題,不要去談論會讓彼此逐漸遠離的故事。

然而天上有藍天白雲,原上有悽悽秋草,二人行於空曠天地間,始終是凡塵一屬,便是如今走路的姿式,也很難像當年那般和諧,這是不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損失。

……

……

“道門在西胡的滲入已經有很多年了,只不過一直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胡人總是很難信任中原來的謀士。”

秋風輕輕地吹打在海棠紅撲撲的臉龐上,她輕輕嘆了口氣,張開雙手,感受著草原上曠達的氣息,輕聲說道:“西胡被慶軍打的七零八落,如果想要讓胡人成為一枝可以抗衡慶國,哪怕是稍微拖慢你們腳步的力量,也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範閒沉默,認真傾聽著。

海棠緩緩走著,看著遠方懸於草原之上的日頭,眯眼說道:“兩年前,師尊逝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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