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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出宮做爺去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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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體內真氣霸道,豈能被幾杯水酒灌倒,上回在北齊與海棠飲酒之所以醉了,全是因為他想發洩一下多年來的鬱悶,刻意求醉而已,這時聽著李弘成的話,笑道:“你一大老爺們,我在你面前醉了有甚好處?”

李弘成忽然面露神往之色,輕聲問道:“那位海棠姑娘……真的貌若天仙嗎?”

範閒一口酒噴了出來,幸虧轉的快,只是噴到了地上,連聲笑罵道:“莫非你今天請我吃飯,為的便是這句話?”

酒過三巡,範閒越喝眼睛越亮,李弘成的醉意起來,指著範閒那張清秀的面容,說道:“範閒,你這次出使,也不知道遇著什麼事,如今看你這張臉都有些不同。”

範閒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好奇問道:“有什麼不同?”

李弘成撓撓頭,將酒水灑了滿地,似乎在想如此措辭,半晌之後才大笑說道:“如果說以往的你,臉上也是如現在一般帶著淺淺微笑,看著讓人想親近你,但總是隱著一絲隔膜,似乎不想旁人離你太近。而如今你的笑容卻沒有那絲刻意的純,只是讓人心安,眸中清明,不論是言談還是作派,都像是一塊被打磨了的璞玉,溫潤無比。”

範閒極應景的笑了笑,心想這大概便是山洞一夜給自己帶來的變化吧,自己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從內心深處開始將自己視作這個世界的一分子,開始為自己的將來做真正的謀劃,發乎內,形諸外,自然有變化。

……

……

李弘成漸漸醉了,範閒卻是無比清醒。

“我知道,今天宮中定了你掌內庫。”李弘成似乎有些醉意難堪,“將來你手掌裡可得漏些湯水給我。”

雖說是頑笑話,但以他世子的身份說了出來,已是給足了範閒面子。範閒不由有些詫異,看了他兩眼,輕聲問道:“你家世襲王爵,理這些事作甚?難道陛下還能虧欠了你家。”

李弘成面露嘲弄之色,大著舌頭說道:“你也知道我花銷大,雖說慶餘堂也有位掌櫃在幫王府理著財,有些進帳,可是哪裡夠……”他嘆了一聲,“你也知道我家那位雖說是陛下的親兄弟,但這麼些年都不願意做些事,就連入宮看祖母也是月行一次,倔犟的狠,一個閒散王爺,自然孝敬的人就少了。而我礙於身份,也不好放下架子與那些知州郡守們打交道,自然就會有些手頭不趁的時候。”

範閒似乎有些意外,訥訥不知如何言語:“這話放在外面說,斷是沒有人信的。”

李弘成一揮手,酒氣四溢,冷笑道:“空有親貴之名,屁用都沒有。你也甭不好意思,內庫終歸是朝廷的,該你撈的時候,千萬可別客氣,想這些年姑母理著內庫,太子不知道從中得了多少好處,連被你整倒的老郭家抄家的時候,就生生抄了十三萬兩白銀出來,內庫虧空?你若去梧州的太子行宮瞧瞧,便知道這些民脂民膏去了哪裡。”

範閒心頭微動,知道世子這話是專門說給自己聽的。

……

……

看著醉倒在桌上的靖王世子,範閒的心裡閃過一絲冷笑,想來還是五竹叔說的對,這個世界是真沒有一個人值得相信的。北齊之行,多有感觸,心知友情難得,所以今夜明知道李弘成是借接風的名義,代表二皇子向京中宣告自己與二皇子黨的親密關係,但依然沒有拒絕,但料不到這位世子會當著自己的面撒這麼大一個謊。

李弘成,靖王世子,他手下一位親信,一直暗中理著流晶河上的所有皮肉生意,雖說這生意並不光彩,似乎與世子這種身份配不上,但卻在源源不斷地為他輸送著大批銀兩。世子的行事極為隱秘,如果不是範閒去年夏天曾經派人查過那個叫做袁夢的紅倌人,只怕連監察院二處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也難怪他敢當著範閒的面哭窮。

這章沒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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