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現在 (第2/2頁)

“遊戲？”蘇妍不屑一笑，大聲喊道：“你覺得哪裡是真實，哪裡是遊戲！”

“我為了所謂的夢想辛苦奮鬥了十幾年，到頭來只是一場笑話，你告訴我，什麼才是真實的！”

“你，你這是在逃避！”喬薇反駁一聲。

“我只是在這裡找到自己活著的意義罷了。”

蘇妍悽然一笑，轉而冷冷看著喬薇：“相比而言，我比那些虛偽的人真實多了，他們把現實裡的卑微美化成高不可攀的虛榮，將這個世界變成了妄想之地！”

蘇妍緩緩抬起手掌，一個氣泡浮現在她的手心，“可笑的是，他們的幻想是多麼的脆弱，只要稍稍一碰，便會化成泡影。”

啵！

手心的氣泡瞬間破開，消失無影。

喬薇看著蘇妍，小聲問楚飛：“怎麼辦？她不聽勸。”

“我來吧，我知道她想要什麼。”

楚飛從容一笑，慢慢走到蘇妍身前，開口問道：“我們願意當你的聽眾，你能否為我們彈奏一曲？”

“你們？”蘇妍冷笑一聲，不屑道：“你們懂得欣賞麼？”

楚飛搖了搖頭：“我們不懂。”

“那你還要我彈奏！”蘇妍開口大罵。

楚飛依然面帶笑容，緩緩說道：“我們只是聽眾，只需要感受到琴聲的優美，體會琴聲帶來的陶醉之意便可。”

“我們不需要懂得欣賞，你懂得欣賞就已足夠。”

“是啊，要是我們也懂得欣賞，豈不是跟你一樣的天才琴手。”顧瑤附和一句。

聽到此話，蘇妍愣在了原地，漸漸的，淚水緩緩從眼眶裡流下來。

也許是內心的委屈得到了排解，她緩緩開口問道：“你們……是認真的嗎？”

楚飛點了點頭：“我們聽過你小時候起早貪黑的練琴聲，現在想重溫一下那陶醉之感。”

蘇妍笑了笑，轉身想要拿琴，卻發現那琴已經斷成兩半。

琴已斷，無復弦……

蘇妍後退了兩步，一種天旋地轉的窒息感壓在她的心頭。

楚飛朝那把斷琴走去，撿起來捧在手心，兩手一合，斷琴漸漸合二為一，恢復成原樣。

他把古琴遞給蘇妍，淡淡笑道：“只要琴心還在，琴，便不會斷。”

蘇妍眉眼舒展開來，小心接過古琴，朝楚飛幾人微微鞠躬：“謝謝你們。”

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化，變成一個舞臺，楚飛幾人坐在座位上，靜靜等待著演出。

蘇妍端坐著，雙手輕輕放在琴絃之上，接著右手撥彈琴絃，左手按弦取音。

右指或擘，或託，或抹，或勾，左指下的吟猱餘韻、細微悠長。

如天籟之音縈繞耳畔，一種清冷入仙之感直達心頭，令人如痴如醉，神魂顛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