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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東明峰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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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是為了兄弟情義,而是為了荊州才討伐江東,不管後人如何去說,總而言之,劉關張早已生死與共,他們一去,西蜀靠諸葛亮苦苦支撐,焉能不敗?別說劉禪扶不起來,我看那是諸葛亮事必躬親,溺愛所致。”

李長安道:“師道兄祖上,又當如何?”种師道擺了擺手,嘆道:“不可相提並論,如若有人知曉,便是又一場‘烏臺詩案’,豈不自尋煩惱?祖上是奉命出仕。諸葛亮可是被劉玄德登門拜訪。”張明遠道:“三顧茅廬的故事,世人皆知。”

費無極道:“也是家喻戶曉。”李長安道:“如今三國成為歷史,但今日之局面,何其相似?”种師道笑道:“那又如何?這朝廷大事,非黎民百姓所左右。童貫為了邀功請賞,帶領西軍討伐西夏,如今攻佔了橫山,那興慶府近在眼前,本可一舉蕩平,偏偏遼國天祚帝多嘴多舌,大宋朝廷害怕遼國勢大,故而不敢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西夏得意洋洋,保住一條身家性命。如若老夫說了算,定會進攻興慶府,將西夏蕩平,永絕後患。哪裡會有如今局面。這大唐詩人白居易所言極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老夫看來,西夏以後絕對是我大宋的心腹大患。”

李長安道:“已經讓西夏服服帖帖,還怕什麼?”种師道嘆了口氣,苦笑道:“西夏一日不除,關中一日不得安寧。”李長安道:“師道兄可要想明白了。”种師道納悶道:“此話何意?”張明遠道:“乾爹,家師是說,如若西夏不復存在,種家軍便英雄無用武之地。”種浩道:“話雖如此,可比起國泰民安,個人興衰榮辱,又算得了什麼?”種溪道:“不錯,雖說我種家軍很想名垂青史,但也不會期盼西夏作為擋箭牌。”

費無極道:“這件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實在說不清,道不明。”阿長道:“不錯,個人興衰榮辱與國家相提並論,乃是相輔相成,不可分割,如若兵荒馬亂,何談安居樂業?如若天下太平,為將者又英雄無用武之地?這就令人大傷腦筋,不知如何權衡一番了。”遞個眼色給扁頭,想讓扁頭說說看。

扁頭瞅了一眼眾人,翻個白眼,揹著手,昂首挺胸之際,一本正經道:“俺以為,這件事不難分辨,再容易不過。”眾人都習慣扁頭的吹牛,滿不在乎。扁頭不睬不惱,不緊不慢緩緩道:“俺以為‘隨遇而安’四字足矣。”此言一出,皆為之側目,洗耳恭聽。扁頭見都看向自己,目不轉睛,頓時愣了愣。阿長道:“看看,不讓你說,你喋喋不休。讓你說,你又拿捏起來?”張明遠和費無極齊聲道:“師哥快說。”

種浩道:“但說無妨。”種溪急道:“快說,快說。”那李長安和种師道也笑容滿面,示意扁頭不必客氣。扁頭道:“你們想想看,天下太平,你們當歌功頌德,喜笑顏開,黎民百姓安居樂業,有何不可?兵荒馬亂,你們當金戈鐵馬,衝鋒陷陣,保家衛國,這也無可厚非。這世上的事,俺以為無非就是兩件事,一件是動如狡兔,一件便是靜若處子。吃飯要動嘴,喝水要動喉嚨,走路要動手動腳,至於拉屎、放屁、磨牙、打哈欠、打呼嚕,無不如此,皆為動。”聽了這話,眾人早笑的前仰後合。

扁頭接著道:“何謂靜,世人皆知,睡覺便是如此。俺以為,這活人與死人的分別便在於此,那便是活人睡覺,次日會醒過來。這死人閉上眼睛,就一睡不醒了。陳摶老祖那又算得了什麼?比起死人,陳摶老祖當羞愧難當,甘拜下風。可謂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如此說來,人世間的種種煩惱,皆是自尋煩惱。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好。至於說什麼居安思危,未雨綢繆。什麼‘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又是什麼‘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些話,聽聽也就罷了。誰知道自己壽命幾何呢?諸葛亮那是累死了,劉玄德那是羞愧難當死的,關雲長,那是妄自尊大死的,張翼德那是自作自受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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